「這個周扒皮,明知道你病了,還非要帶你去見什麼投資人,你是演員,又不是公關。」
「投資人就了不起了?多大的人物啊,還是說他活不過今天了?」
梁舒音聽著這話,被她逗樂了,剛要說什麼,握在掌心的手機,突然震動了好幾下。
是莊邵發來的信息。
問她酒會後有空沒,想帶她去個新覓的好去處。
莊邵是業內知名的出品人,大名鼎鼎的公子哥,她大半年前在某個酒局上,不小心招惹上的。
「這個莊邵還真是陰魂不散啊。」
陳可可吐槽說:「這都大半年了,他怎麼還沒放棄啊?」
直接拒絕會得罪人,她索性當作沒看見,將手機關機,扔給了陳可可。
陳可可罵歸罵,卻還是止不住有些擔心,「萬一他給你穿小鞋怎麼辦?」
「回頭再跟他解釋吧。」
周旋半年,梁舒音雖然沒能擺脫莊邵,但也摸到了這個男人的性子。
他喜歡她示弱,只要能說點好聽的話,得罪他的事,不管大小,都能一筆勾銷。
「要不你乾脆找個大腿抱,比他更厲害的那種。」
陳可可揣好她的手機,「到時候,看他還敢不敢纏著你。」
身後靜了幾秒,傳來一聲淡淡的。
「好呀。」
聽見這個答案,陳可可微怔了下,扭頭看她,她卻已經閉上了眼。
梁舒音五官明艷,皮膚瓷白,日常不喜化妝,今天也只鋪了點淡妝,配合著瘦削肩頭的吊帶。
一副我見猶憐的脆弱與動人。
她今天沒穿禮服,隨便套了件薄荷綠的真絲吊帶裙,頭髮也沒做造型,黑長直垂落胸前。
鎖骨空空的,連條項鍊也沒有。
陳可可明白她的意思,太過隆重,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這種私人酒會,她向來都敷衍了事。
然而,這種慵懶隨性的打扮,其實更襯托出她美而不自知的驚艷。
她的美太過鮮明醒目,任何的遮掩都是欲蓋彌彰。
這是她的優點,但某種程度上而言,也是給她帶來麻煩的根源。
知道她那句「好呀」,大概是無可奈何的玩笑話,陳可可沒再追問,伸手去擰開了電台。
梁舒音睡眠不好,總喜歡伴著電台的聲音入眠。
然而,陳可可剛調了個本地頻道,電台里就傳來一則商業播報。
「虞海領軍企業陸海集團,近日大刀闊斧的改革,引發了業內的關注。生物醫藥,人工智慧,新能源,影視等領域的全新布局,彰顯了陸海的野心。」
「而這一切,都要歸功於剛從國外回來的,陸海集團的唯一繼承人,陸祁溟先生。」
聽見這則新聞,陳可可心頭猛地一驚,哆嗦著手,急忙將電台切換成了音樂頻道。
她心有餘悸地瞥了眼后座的人。
梁舒音正偏頭靠在椅背上,臉朝著窗外的方向,髮絲遮住半張臉,看不清表情。
似乎沒什麼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