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彎腰給咖啡店門口的天堂鳥澆水,接著,又搬了張簡易戶外桌出來。
木桌看起來不輕,她細胳膊細腿的,力氣倒是不小。
擺好桌椅後,也沒歇口氣,又將遮陽傘撐開,立好。
大概是累壞了,忙完後,她就站在原地吹風,好半天沒動。
「這不是虞大那個學霸嗎?」
秦授從身後走過來,手肘撐在圍欄上,朝對面打量。
陸祁溟掀眼看他。
「你還不知道吧?這姑娘那天比賽出圈了,圈裡好多人都在打探她的消息。」
「有人說在虞海大學見過她,沒想到這麼酷的姑娘竟然還是個學霸。」
陸祁溟彈了彈指尖的菸灰,「你什麼時候有這種刻板印象了?」
「會騎車,會潑酒教訓流氓,就一定是個學渣?」
「我怎麼想不重要。」
秦授抱著胳膊,瞥他一眼,「重要的是,這姑娘在學校應該不缺人追,也不知道有沒有男朋友了。」
陸祁溟吸了口煙,將指尖的那點紅摁滅在菸灰缸里,轉身就要離開。
「去哪兒?」秦授問。
「買咖啡。」
西郊音樂公園,是今年五月開的園。
園區主打音樂產業,裡頭有好些live house、音樂工作室,會定期舉辦各種路演活動。
但地點有些偏,還沒真正熱鬧起來。
園區挨著虞大,原本靠著學生群體,生意勉強看得過去,但一放假,簡直門可羅雀。
老闆是梁舒音系裡的學姐,簡兮。
簡兮畢業後,就一邊當自由撰稿人,一邊開起了這間咖啡店,用寫稿賺的錢來充盈這間理想的羽翼。
暑假人少,就她和另外個同事輪流過來,一人一天,每天時間也不長,從下午一點到七點就收工。
學姐說了,雖然賺不到什麼錢,但總歸得開門,不能讓別人以為這間咖啡店倒閉了。
至於更長遠的生意,她也摸不准,只能硬著頭皮往前再走走,半年後再不行,她就閉店。
任何事情,都需要時間來驗證。
她不急於下定論。
當然,前提是她豐厚的稿費,能維持這個虧本買賣。
做好準備工作後,梁舒音就去點單台站著。
十幾分鐘後,來了第一撥人,是在這裡排練的某個樂隊,點了幾杯外帶的。
她動作麻利地做完,陳可可負責幫她打包,忙完後,又好長時間沒了動靜。
她拿了本推理小說出來看,陳可可坐在一旁,翻著漫畫。
「哎你說對面那冤大頭,為什麼要在這麼涼的地方開酒吧?」陳可可吸了口奶茶,隨口問道。
「你確定人家要開酒吧?」
梁舒音邊跟陳可可講話,邊一目三行掃著書。
她看書有個壞習慣,每到快收尾時,就會莫名加快速度,像是在急著完成一個任務。
陳可可放下奶茶,「老王親口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