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洗完澡從浴室出來,秦授的電話就撥了過來,跟他討論俱樂部接下來的一個友誼賽。
「這次活動李岩參加了。」
李岩是秦授的朋友,經常去競速玩,掛在俱樂部的記錄至今沒人打破。
但他平時不怎麼參加俱樂部的比賽,因為一旦上場,就沒別人拿獎的份兒。
「嗯。」陸祁溟淡淡應了聲。
「他這種純屬降維打擊,我看他就是最近缺錢,衝著第一名的獎金來的。」
陸祁溟並不認為秦授半夜打這通電話來,是為了告訴他李岩的事。
果然,拋磚引玉後,秦授在那頭問了句,「對了,要不要讓那姑娘也過來玩玩?」
「誰?」
「就那個被你盯上的姑娘,梁舒音。」
陸祁溟皺了皺眉。
手撐在後頸上,揉著酸痛的脖頸,嗓音因乾燥的空氣有點啞,語氣依舊淡而犀利。
「不會說話,可以把嘴巴封上。」
想起摩托車賽場上她說的那番話,他頓了下,又道:「而且,比賽這件事她未必感興趣。」
秦授低笑反擊,「你知道我今天下午看見她,她問我什麼了嗎?」
他隱去後半截事實,只告訴了陸祁溟,梁舒音問他有沒有女朋友的事。
聽完這句話,陸祁溟沉默了許久。
「嗯,如果她答應過來,再設置個二等獎,獎金別跟一等獎差太多。」
「怎麼,你怕梁舒音拿不到第一名的獎金?」
還專門給她開個後門。
陸祁溟將開著公放的電話往床上一扔,語氣淡而犀利。
「我是怕你兄弟會輸。」
第11章 純欲
轉眼八月底,開學在即,趁著還有空,梁舒音把爸爸的書櫃整理了一遍。
虞海氣候濕熱,書不免受潮、長蟲,有些書邊緣已經被啃得坑坑窪窪。
她耐著性子一本本翻開,查看,清理乾淨,再攤開了,放到陽台去曬。
書多,工作量大,忙到霞光漫天,才整理了不到一半。
累得腰酸背痛,她癱在懶人沙發上,將腦袋靠在榻榻米上。
偏頭活動後頸時,視線忽然一頓。
書櫃和牆角的狹窄縫隙中,她看見了一個像是信封的東西。
她找了跟鐵絲,把信封弄出來,擦淨上面的灰塵,拆了開。
只看了眼開頭,她就「啪」一聲,將東西反扣在書桌上。
那是一封二十幾年前的情書,爸爸寫給媽媽的。
她將東西收起來,一眼也不願再多看,塞進了書櫃最底層的抽屜里。
去衛生間洗了把冷水臉。
鏡子裡的自己,面色白皙,眉眼無波,平靜到像是什麼也沒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