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臨近畢業前,簡兮卻和家裡人爆發了激烈的衝突。
天翻地覆的爭吵後,她選擇了與父母規劃中截然不同、甚至相悖離的路。
與安穩倆字毫不沾邊的自由撰稿人。
也許是遲遲沒得到回覆,簡兮終於使出了殺手鐧。
「阿音,你不來,學姐會很寂寞的。」
這話到底戳中她的軟肋。
梁舒音應了下來:「好的,我來。」
周五四點後就沒課了,她回了趟家換衣服、化妝。
她翻出去年生日時顧言西送的那條米色的小香風連衣裙。
裙子是A字型簡約款,寬肩帶上綴滿水晶,裙長在膝蓋以上,配上短靴,不會顯得過於正式。
收拾妥當,她去附近取了預定的蛋糕,簡兮說讓人過來接她,她婉拒了,提出自己打車過去。
於是對方發了個地址過來。
點開後,卻是一愣。
是MATA酒吧。
所以她說的那個秀色可餐的老闆,是陸祁溟了。
她怔了下,才按下了叫車鍵。
車停在MATA門口,推開車門時,簡兮在門口張望著,見手中提著蛋糕下車,邊親昵地去挽她胳膊,邊埋怨她。
「不是說了不讓你買禮物的嗎?」
「又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
梁舒音將蛋糕遞給她,又隨口問了句,「有我認識的人嗎?」
有電話進來,簡兮低頭瞥了眼,語氣平常地開口。
「鍾煦也來了,幫我招呼人呢,已經忙活好半天了。」
梁舒音腳下一頓,直覺哪裡有些不對勁,但轉頭看了眼簡兮,她卻神色如常地發著信息。
也許是她想多了。
她沉默地跟了進去。
被領進去後,梁舒音才發現簡兮身邊是有男伴的。
男人叫陳東申,約莫三十出頭,戴了副金絲框眼鏡,襯衫西褲,看起來十分儒雅。
見到她,對方紳士地跟她舉杯,感謝她平日裡對簡兮的照顧。
「學姐其實照顧我更多。」
她嘴上客氣著,心裡的狐疑卻有增無減,既然有男人陪著,那寂寞又從何而來?
與此同時,鍾煦正在和樂隊的人交流著,也不知在說什麼,那群人不約而同朝她投來曖昧不明的目光。
不確定的猜測,漸漸在她心裡成形。
本就心情煩躁,一杯酒入腹,更覺有些燥熱,跟簡兮打招呼後,她起身去了衛生間。
衛生間裡,水龍頭被打開。
浸涼的水從手背拂過,她盯著鏡子裡的自己,雙頰因為喝了酒發紅,唯獨眼睛依舊是清清冷冷的。
現在走還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