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陸祁溟——」
祁薇在旁邊戳他胳膊,「聽說梁舒音原本只是負責後勤,下午給人化妝時臨時被拎去頂上的。」
「所以呢?」
陸祁溟不知道她在繞彎表達什麼。
「所以人家忙了一天肯定還沒吃飯啊。」祁薇恨鐵不成鋼,「這不就是機會嗎?」
她拍拍外甥的肩膀,「小姨要去忙了,你自己加把勁啊。」
陸祁溟盯著她離開的背影,頓了下,摸出手機,撥了過去。
「餵——」
梁舒音接起電話時,剛從禮堂後台走出去,步入走廊,抬頭就看見立在前方的顧言西。
那頭,陸祁溟還在跟她講電話:「忙完了嗎?」
「嗯,我臨時有點事,等會兒給你打過去好嗎?」
那頭頓了下,「好。」
掛了電話,梁舒音走到顧言西面前,「你怎麼來了?」
「過兩天就要出發去美國了,難得有空,就過來看看你,打你電話沒接,問了陳可可,說你要表演,我就進來了。」
梁舒音點點頭,她知道顧言西前陣子拿到了他們醫院出國交流的名額。
「出去多久?」她低了頭,將自己的表情隱匿在陰影下。
「一年左右。」
顧言西看穿了她,「怎麼,舍不得舅舅了?」
她盯著腳尖:「怎麼會?你走了,我就徹底實現外賣自由了。」
顧言西抬手揉她腦袋,「那你想多了,我就算出國了,也會每天盯著你吃飯的。」
她拍開他的手,冷淡道:「時差不會讓你如願的。」
說罷,她抬腳朝走廊盡頭走過去。
顧言西跟在後面,察覺到她的低落,換了個話題,「剛剛打得不錯。」
「謝謝。」
「有幾年沒打鼓了吧?」
「嗯。」
梁舒音背著手,垂著雙眸子,表情不辨,「我爸走了後,我就沒碰過了。」
說來也諷刺。
她父母當年相識於學院的聯誼會,舞蹈系的舒玥和文學系的梁蔚,因為合唱了一首老歌而結緣。
所以她的名字里,除了父母各自的姓氏,便是一個音字。
然而,她卻並未繼承父母的那把好嗓子,天生五音不全,即便父母竭力培養,她對聲樂、鋼琴這些統統都不感興趣。
就在他們幾乎快放棄時,卻意外發現了她對架子鼓的濃厚興趣,總算有了點欣慰。
她學架子鼓,多少算是延續了父母對音樂的那點執念,只是,執念的雙方,早已勞燕分飛,生死兩別。
片刻的走神,手機上收到了顧言西發來的一個紅包。
點開來,夠她一個月的生活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