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提前跟保姆打過招呼,都是些清淡養傷的食物。
陸祁溟替她拉開凳子,「吃完飯,好好休息下,二樓除了右手邊最里頭那間房,其他房間隨你挑。」
「當然——」
他又表情欠欠地補充了句,「你想去那間房,跟我同床共枕也行。」
梁舒音瞪他一眼。
他欣賞著她被自己惹怒的表情,輕笑一聲,抬手揉了揉她腦袋,轉身就要離開。
「你不吃嗎?」她問他。
「你先吃,我上樓處理點事情。」
「那個。」
她不自在地瞄他一眼,有求於人的時候自動調頻成乖乖女的樣子。
「能不能借我一身衣服,我想洗個澡。」
「你那手能行嗎?」
他看著裝乖的人,視線落在她纏滿紗布的手上,似笑非笑。
瞧見男人沒安好心的笑,梁舒音也不裝了,閃回冷淡的模樣,睨著他。
「能啊。」
「行。」
沒幾分鐘,陸祁溟就拿了件白T下來,又不放心地問:「不然,我讓阿姨過來幫你洗吧。」
「不用了。」
他彎起唇角,「那行。」
三樓的書房裡,陸祁溟調出手機里的陌生來電,回了過去。
「喂,是祁溟嗎?」
一個女人的聲音。
他微眯起眼睛,眼風不自覺帶了一絲凌厲。
「你是…舒姨?」
「是我。」
「你找我什麼事兒?」
那頭頓了下,「你爸他最近身體不太好,你空了能回來看看他嗎?」
上次老頭子過生,他回家,兩父子一見面,又大吵了一架。
他不想再給自己找麻煩,「身體不好就去醫院,我看能頂什麼用。」
「他刀子嘴豆腐心,對你是嚴厲了些,但你們畢竟是親父子…」
陸祁溟打斷她,態度還算禮貌。
「舒姨,聽說你還有一個女兒,有時間不如多給你女兒打打電話,關心關心,我們之間就不必了。」
掛了電話,陸祁溟在落地窗旁靜立了一會兒。
日光描繪著他周身的輪廓,也加深了他身上那種帶著戾氣的鋒利。
沒多久,秦授的電話就進來了。
「老陸,上午那事查清楚了。」秦授嗤笑一聲,「就是個農夫與蛇的故事。」
「新生匯演,梁舒音替遲到的葉子去表演,大概是效果不錯,那女生嫉妒了,想整她。」
陸祁溟帶著藍牙耳機,背靠在書桌上,沒什麼表情地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