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等他聊完回到臥室,不過幾分鐘的時間,房間裡哪還有她半點影子。
又跑了。
陸祁溟拿了鑰匙迅速下樓,先去廚房問了陳可可。
「她說有事先走了啊。」
陳可可一臉懵逼,不知道這兩人又在玩什麼貓捉老鼠的遊戲。
「哦對了——」
她擦了手,從旁邊的儲物盒裡拿出一把黑色摺疊傘和一個新手機給他。
「這是她讓我給你的。」
陸祁溟眸色一冷,接過東西,「謝謝。」
他將雨傘放在一旁,手機揣在兜里,沒多再問什麼,徑直從後門去了車庫。
落日西沉,秋風微涼。
陸祁溟的衣服掛在她一六八的個子上,仍然空空落落,被風鼓脹,活像小孩偷穿大人的衣服。
她停下,將衣擺一側打結,還好下身是牛仔褲,這一身並不違和。
這個別墅區占地不小,如果沒有擺渡車,從這裡大門口,她大抵要步行二十分鐘。
但跟陸祁溟同處一室比起來,這點麻煩算不上什麼。
走了幾步,不知怎的,她突然想起了剛剛那個女人落在她唇上,探尋的目光。
她從包里摸出小鏡子,低頭照了下,嘴唇的確有些紅腫,但不細看並不會察覺。
只是配合他唇角的破皮,還真有種不可言說的意味。
「啪」一聲,她闔上鏡子,深吸了口涼風。
他應該不會追出來吧?
她加快了步伐。
然而,天不遂人意,不過兩分鐘,身後就響起刻意而為的喇叭聲。
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她裝作沒聽見,繼續往前。
惱人的鳴笛聲卻沒消停,越發肆無忌憚了。
她無奈回頭。
車窗緩緩降下,陸祁溟胳膊搭在窗邊,偏頭看著她,「上車,我送你。」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打車。」
「你確定?」
她當然知道這裡僻靜,出了別墅區也未必好打車,但偏不想上他的車。
「確定。」
不知道她在較什麼勁,陸祁溟輕笑,一副奉陪到底的表情。
梁舒音冷淡瞥他一眼,繼續不緊不慢地往前走,車便跟在她身後,像蹣跚的蝸牛一樣緩緩爬行著,像是在比誰更耐得住性子。
就這樣走了幾分鐘,車主像是沒了耐心,腳踩油門,方向盤一拐,將車橫在了她前面。
這條小路本就不寬,他車一橫,擋住了大半的路。
「你不覺得這樣很幼稚嗎?」梁舒音冷靜地對著車裡的人吐槽。
陸祁溟聳肩,像是毫不在意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