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舒音抬腳,用力將中刀的男人踹下沙發,鄙夷地看著他,像看一堆惡臭的垃圾。
「梁蔚?」
那張溫潤的面孔忽然變得扭曲,低聲怒吼道:「你是誰,跟他什麼關係?」
「梁蔚,梁舒音…」
她從沙發上慢悠悠起身,隨手拿了張濕巾擦著臉上、頸側的髒污,提醒他。
「你覺得,我們會是什麼關係呢?」
李明德微眯起眼睛,「你是他女兒?」
「沒想到吧。」
梁舒音冷笑,隨手抓起落在沙發上的那本書,一把扔在男人臉上,又抬腳去踩他心口。
然而,腳底剛落下時,就被偽裝的男人握著腳踝,猛地一拽。
猝不及防跌倒在地。
還沒反應過來,脖子已經被他扼住。男人提拎著她,將她拖去了窗邊。
腦袋瞬間懸在了窗外。
梁舒音頓時因缺氧而脹紅了臉,「你沒…喝…喝茶?」
李明德一邊陰惻惻地盯著她,一邊笑著將身上的匕首拔出。隨著他一聲嘶痛的低吼,血頓時飛濺到她臉上、身上。
「既然要報仇,怎麼不調查清楚。」
汩汩鮮血從他肩側窟窿流出,因疼痛扭曲的嘴角,卻浮現陰冷的笑,「我這個人吶,從來不喝綠茶。」
「我只是沒想到,像梁蔚那種軟弱的人,竟然會有個這麼剛烈的女兒。可惜,真是可惜。」
掐著她脖子的手猛地用力,她雙腳懸空,身體搖搖欲墜。
「殺人…是犯法的。」梁舒音從喉頭擠出的聲音顫顫巍巍。
「犯法?」
李明德像是聽到什麼笑話,「你爸死了,我還不是活得好好的?」
陰狠的臉湊近了,他囂張嗤笑,一字一句道:「在虞海,我,就是法。」
眼前的男人似乎陷入了某種癲狂之中。
梁舒音知道,真相很快就要浮出水面了。
「真的…是你指使你學生…污衊我爸的?」
她瘦削的脊背用力抵在窗邊,一雙手死死拽著李明德的手臂。
想要從傲慢狂妄,絲毫不把法律放在眼裡的人口中套出什麼,也許並不難。
果然,男人蔑視著她,「看在你馬上就要被我扔下去的份兒上,我就大發慈悲告訴你。」
「沒錯,就是我指使的。」
腥甜的東西湧上喉頭,她憤怒而平靜地質問他。
「為什麼?我爸一直把你當成…摯友,你為什麼…要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