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當然知道還得再去一趟。下午因為她暈了過去,遺留了很多懸而未決的事,監控也還沒給到警察。
「好。」
她點頭,又問他,「你是什麼時候知道李明德的事的?」
「國慶前一天,送你回學校的那晚。」
見她一臉迷茫,他提示說:「你追上李明德,然後,對他笑了。」
笑了?
她微蹙眉頭,不解。
這是什麼推理判斷的法子。
「笑得很違心。」他散漫地靠在沙發上,斜睨著她。
坦白說,梁舒音再次被他震撼了。
他是有多了解她,才能從她一個言不由衷的笑中,就察覺出異樣。
「就…這樣嗎?」
「不止。」
陸祁溟牽著她坐下,「還記得你要求林嵐給你道歉的時候,我了解過你父親的事嗎?」
「嗯。」
「說實話,第一次知道你父親的遭遇,我潛意識就覺得哪裡不太對勁。」
梁舒音眼眸亮了亮,「真的…嗎?」
就連母親都不相信的事,他卻只是初次聽說,就發現了端倪。
她不得不佩服商人的直覺。
像狼一樣敏銳的嗅覺。
「嗯。」
陸祁溟點頭,「不過那時我並未細想,直到看見你主動招惹李明德,我才有了更深的疑慮。」
她若有所思地點頭。
但想起他剛才告訴自己,李明德背後是凌氏集團,又有些擔心了。
「他這次會不會又…」
「不會。」
陸祁溟掀眼看她,眼底是極少在她面前透露的果決狠厲。
她知道,這是家世背景、權力財富,以及曾經遊走在商場那種複雜環境中淬鍊出的自信與掌控力。
「有我在,他這次逃不掉的。」
她盯著眼前的男人,眼眶溫熱,心臟也發酸發澀。
多年以來,她像個深夜裡的潛行者,踽踽獨行,背負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無人可訴說,也無人可依靠。
她在每個破曉黎明前,滿懷期冀地等待白晝來臨,又在無數個黑夜降臨時,眼睜睜看著希望破碎。
追尋的過程太漫長,煎熬如影隨形,她早就習慣了。
而現在,這個男人卻告訴她,她不是一個人。
有他在。
「怎麼了?」
見她紅了眼,那雙冷戾的眸子瞬間溫柔下來,陸祁溟捏著她下巴,鼻尖親昵蹭著她的。
「就這麼感動嗎?」
她沒躲開,帶著鼻音問他:「你今晚有事嗎?」
陸祁溟眼底微動,「想我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