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你這麼粘人的份上,我就提前給你發個免死金牌吧。」
哪怕此刻窗戶開了條縫,帶著霧氣的風溜進來,梁舒音也不覺得冷了。
也許是房間溫度夠高;也許是酒精催化了身體的熱量;也許,是男人過高的體溫傳遞給了她。
分明是細水長流的平靜夜晚,她卻有種險境中抱團取暖的動容和貪戀。
「免死金牌?」
陸祁溟低笑,「希望不要有派上用場的那一天。」
兩人安靜擁抱著,有一搭沒一搭聊著,時間緩慢行進,細膩的話語雕刻出日常的具體模樣。
在一起後,兩人都忙,相隔兩地,感情再好,也缺乏對彼此日常生活的了解。
事無巨細,一一交代。
聊到最後,男人的聲音漸漸低沉下來。
「陸祁溟,你的工作是不是很累?」
聽他說完集團的那些事,她只覺得無數毛線團在腦子裡纏繞,理也理不清,而他卻要親歷親為去處理那些繁雜的事。
「沒有。」
身後的人換了個姿勢,語氣沉沉,「還是想你比較累。」
「我怎麼了?「
她一時沒反應過來。
「看得見摸不著。」
他摸索著她的腕骨,一路流連到她指尖,繼而十指相扣,「只能靠腦子去想,你說累不累?」
話題又在危險邊緣徘徊,她索性住了嘴。
不知過了多久,身後的人呼吸漸漸平緩,喝完那杯酒,梁舒音也有些微醺了。
「陸祁溟。」
她靠在他懷裡,半閉著眼睛,輕聲問他,「要睡嗎?」
她的本意是想讓疲憊的他早點休息,然而微醺讓她口中蹦出的話支離破碎,語焉不詳。
落在聽者耳中,全然變了個樣。
「梁舒音。」
男人稍稍調整位置,將話遞到她耳中,「我連夜飛回來,不是為了睡你。」
一字一句,直白清晰。
混沌的腦子霎時清醒,梁舒音像被電擊,渾身僵直片刻,不知該說些什麼,只是本能地抬頭看他。
背後是漆黑天幕,雨霧越發濃重,面前的人用一雙微醺迷離的狐狸眼盯著他,勾著他。
陸祁溟見不得她這樣,褪去的欲望驟然復甦。
他眸色晦暗下來,突然捧著她的臉,吻了下,氣聲蠱惑,「想要嗎?」
這幾個字像子彈,正中心臟,呼吸斷線,梁舒音腦子徹底空白一片。
身體先於大腦,做出令她自己都意外的舉動。
她踮腳,回吻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