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圖書館兼職時,周敘邀請她過去玩兒,但正值考試,她婉拒了,現在更是提不起興致。
她關掉對話框,打開手機相冊,指尖在照片上一張張滑動著。
這些都是最近跟他在一起時拍的,她不喜歡拍人,但遇見特別有意思的,也會忍不住紀錄下來。
翻了幾頁,指尖忽然一頓。
那是他的身份證。
某天他從證件夾里拿東西時,不小心掉落的,她當時替他撿起,覺得上面的證件照很好看,就順手拍了下來。
此刻無意識掃了下身份證號,她才意識到,兩天後是他生日,但他卻完全沒提起過這件事。
各種蛛絲馬跡湧入大腦,心裡莫名有了不好的預感。
她記起上次在酒店裡,他的反常。她當時問他怎麼了,他只說怕黑。
還有那回在他家,她問他跨年怎麼過時,他恍若未聞的態度,她以為是沒聽見。
此刻想來,更像是在逃避。
梁舒音琢磨著什麼,拿著筆,在本子上寫下了三個詞。
跨年,怕黑,生日。
她退出相冊,點開微信里某個從沒發過信息的帳號。
「秦授你好,我想跟你了解一些事。」
「關於陸祁溟的。」
從圖書館出來,天開始飄雨,梁舒音撐著傘,緩慢行走在雨里。
雨斜著飄進傘里,手被凍得通紅,鞋子踩進水坑,褲腳濕透,她卻渾然未覺。
胸膛極速起伏,腦子裡翻來覆去都是秦授的那幾句話。
她從沒想過,那樣一個看起來刀槍不入的人,心裡會藏著一個巨大的黑洞。
可他沒跟她透露過隻字片語。
哪怕風暴降臨,他也沒想過要在她這裡躲雨。
回到宿舍,陳可可從電腦上抬頭,瞥見她那副渾身濕透的狼狽模樣,滿臉驚詫。
「音音,你怎麼帶了傘,還淋成這樣?」
梁舒音將傘撐開了,拿去陽台晾著,拍了拍身上的水珠,面色平靜地開口。
「可能雨太大了。」
「是嗎?」
陳可可狐疑地朝外面瞄了眼。
她拿了柜子里的換洗衣服,「我先去洗個澡。」
陳可可這才反應過來,梁舒音似乎從中午起,就有些失魂落魄了。
這大跨年的,既不出去約會,考完了還要泡圖書館,難道是跟陸祁溟吵架了?
她摸出兜里那張皺巴巴的傳單,杏眼微光流轉,用指尖彈了下。
「心情不好,那就去找點刺激的。」
晚飯後,梁舒音被陳可可拽去了校外一家新開業的紋身店。
「這就是你說的刺激?」梁舒音有些意外。
「這針在皮膚上,一針一針的刺,還不夠刺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