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角有點刺痛,她伏跪在床尾,拎起被他疊在沙發上的外套,從裡頭摸出巴掌大的鏡子。
嘴果真破皮了。
被某人咬的。
她摸出包里草莓味的潤唇膏,塗了點在唇上,抿了抿,穿鞋下床。
身上是他的黑色衛衣,薄款的,又大又長,不過倒是比她的緊身毛衣舒服多了。
沒換回自己的衣服,她穿著這件衣服,光著兩條腿,下了樓。
她在客廳看見了陸祁溟,他穿著深藍色睡袍,站在窗邊接電話。
透過窗戶,她才發現外面下雪了。
虞海的冬天很少有雪,看見雪,還挺稀奇的。
聽到動靜,陸祁溟轉頭看她。她朝他笑了下,走過去,走到他右側,同他並肩而立。
一窗之隔,雪花在眼前簌簌落下。
陸祁溟將電話換到左手,騰出右手,去揉她腦袋。
窗玻璃蒙了層淡淡的霧氣,她抬手,在朦朧的玻璃上畫了一片雪花。
陸祁溟垂眼看著她,這姑娘大概是很少見到雪,一個勁地描摹著雪花的形狀。
他伸手將她摟過來,親了下她頭頂,將她攏在懷裡。
她順勢將腦袋擱在他胸口,雙手摟著他的腰,感受此刻的寧靜。
「傅叔,麻煩你照看我媽了,我明天過來接她。」
等他收了線,她盯著窗外,淡淡出聲,「陸祁溟,你如果忙的話,不用管我。」
他握住她肩膀,答非所問:「你想知道我的事嗎?」
「關於我母親,還有我妹妹的。」
她仰頭看他,目色溫柔,「如果你願意親自告訴我,當然。」
陸祁溟目色岑冷地盯著窗外的雪,半晌,緩緩開口。
「我有一個妹妹,叫陸臻。」
「三年前的那個跨年夜,臻臻被陸家的仇敵綁架,被綁匪扔在山裡,意外去世了。」
他頓了下,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喉頭艱難滾動。
「她是被活活凍死的,那個時候,她才五歲。」
意外降臨的那天,接到家裡電話時,他還在摩托車比賽的現場。
他原本答應了陸臻,比賽完就帶她去遊樂場,但賽後臨時有事,耽誤了。
下場後,他就收到了陸臻發來的信息,一條奶聲奶氣的語音。
「哥哥,你什麼時候回來,我等你呦。」
正要給她回過去,隊裡的兄弟出了事,需要他在後續比賽中頂上。
他只能放下電話,匆促上了場。
然而,那次比賽,他卻莫名的心神不寧,少有地摔了車,還傷到了膝蓋。
接著,一下場,便接到了她失蹤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