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聚集在樂隊那裡,不少座位都空了下來,陳可可帶她去了端頭一個相對安靜的卡座。
「怎麼了,跟陸祁溟吵架啦?」
她從侍者手中拿了兩盤小點心和果飲過來,放在兩人中間的桌上。
梁舒音一怔。
這麼明顯嗎?
她甚至在那個瞬間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當真敏感過頭,也任性過頭了。
「嗯,雜誌的事。」
她端起面前的果飲,抿了口,甜膩膩的,是平日裡不太喜歡的味道,但卻很適合現在心情不好的自己。
陳可可瞭然地道:「他生氣也很正常啦。」
梁舒音險些被嗆到,眼神埋怨地看向不站在自己這邊的閨蜜。
「哎呀,我不是那個意思。」
陳可可咬了口甜品,急急吞下,解釋說:「我的意思是,陸祁溟看起來就像個占有欲很強的人,不生氣才怪呢。」
梁舒音沉默片刻,搖晃著杯子,問她:「那你也覺得我拍那種雜誌不好嗎?」
「什麼叫那種雜誌!」
陳可可猛拍桌子,「那明明就是正兒八經的雜誌好嘛,陸祁溟自己患得患失關你什麼事。」
「你又沒錯,憑什麼要被他指責,而且男人嘛,就是該虐一虐,尤其是像他這種高高在上的大少爺。」
梁舒音終於露出了個勉強的笑容。
純粹是被陳可可這副戲精的表情逗笑的。
「哎音音。」
見她情緒轉好,陳可可又找了其他話題給她轉移注意力,「簡兮學姐真的去英國讀書了嗎?」
她點頭,用吸管戳著杯底:「嗯。」
簡兮出國前請她吃過飯,她知道點簡兮和陳東申的事。
陳東申被迫接受家族聯姻,讓簡兮等他兩三年。
但簡兮覺得太冒險,不願意拿青春去賭一個男人的心,更不想讓自己在未來成為一個怨婦,便分了手,去英國讀編劇專業了。
「學姐真酷啊。」
陳可可狠狠塞了口蛋糕進嘴裡,「不過,我覺得我也挺酷的。」
梁舒音被她可愛的樣子逗笑了,「你拒絕秦授了?」
過年的時候,秦授去了陳可可老家,正兒八經地跟她表白了,但她猶豫再三,最後卻只給了個「還是做朋友比較好」的答案。
從頂層露天平台望出去,能俯瞰虞海的夜景。
城市璀璨,五光十色,流光隨中軸線綿延,沒有盡頭。
「嗯。」
陳可可咽下食物,斂了笑,眼神定定地望著對面摩天大樓的天際線。
「我才不相信我有那種讓他浪子回頭的魅力,而且我也不想走簡兮學姐的老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