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梁舒音到現在都不清楚,陸祁溟到底費了多大的勁,才在美國找到了故意躲起來的趙瑩。
更不清楚,他到底用了什麼方法,去說服一個怕死的、只想逃避責任的人出庭作證。
哪怕會接受法律的制裁。
但她知道,他是真的會為她拼盡全力的。
初夏的風拂過,萬物萌發,綠芽抽條,一切都充滿生機。
在陸祁溟看來,這樣的感謝不必有,但從她嘴裡說出來,一字一句,那樣真誠,他還是莫名感動,甚至覺得無比珍貴。
其實,這件事對他而言,並不算太難。
唯一的壞處,是他動用了集團的資源,老爺子雖然沒多問,但作為交換,他以後大概會被老爺子拿捏。
不過,為了她,一切都是值得的。
陸祁溟雙手插兜,偏頭掃了眼街邊來往的人,轉過頭笑眼看她。
「梁舒音,我說過,你永遠不必謝我,這是我該做的事。」
她望著他,心緒涌動,卻張口啞然。
什麼叫該做的事?
連曾經的結髮妻子、相濡以沫的人都不願摻和進來,在人人明哲保身的時代,他卻跟她說,這是他該做的。
他們只是情侶,而情侶兩個字其實是這世間最脆弱的關係。
沒有法律保護,亦不像友情那樣長久。
這樣想著時,面前的人忽然彎腰,湊到她面前,一雙黑眸深深地凝視著她。
「你爸以後也會是我爸,所以,這當然是我該做的。」
沉重凝滯的氛圍就這麼被打破了。
梁舒音微愣,咳咳兩聲,故作傲嬌,「這麼肯定?」
陸祁溟微眯起眼睛,伸手去捏她的臉,頗有威脅的意味。
「梁舒音,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
她拍開他的手,後退半步,滿眼狡黠的笑。
「你們陸家,家大業大,萬一哪天真要聯姻了,今天秦小姐,明天陳小姐…」
「我可打不過那些名門千金。」
還在為之前的烏龍醋著呢?
陸祁溟心情大好,一手搭在她肩膀上,勾肩搭背,俯首低語。
「你誰也不用打,打得過我就行了。」
「我打你幹嘛?」
握住她肩膀的手緩緩上移,逮住她耳垂,捏了捏,「那你今晚在床上別踢我。」
「……」
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