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大沒小。」
顧言西無奈地敲她腦門,又問:「對了,你是怎麼搞定那個趙瑩,讓她願意回來作證的?」
梁舒音拿起剛才剝好的橙子,撕著果肉上的橘絡,稍作沉吟。
「我沒有那麼大的本事。」
顧言西突然想到什麼,面色沉了下來,「是陸祁溟吧?」
她頓了下,「嗯。」
「你跟那小子在一起多久了?」
剛才陸延盛滿心都撲在舒玥身上,沒注意到兩個年輕人的不對勁,顧言西卻是看得一清二楚。
「去年年底。」
梁舒音擦乾淨手,起身走到落地窗旁,盯著窗外陸陸續續亮起的華燈。
「我去美國後?」
「嗯。」
「所以你之前拍給我的照片裡,那些色香味俱全的菜,都是他做的。」
她點點頭。
顧言西起身,走到她旁邊。
「這個陸祁溟可以啊,沒想到曾經在賽場上那麼狂的一個人,還有洗手做羹湯的時候。」
梁舒音凝重地看著他,「可是他今天才知道我是舒玥的女兒。」
顧言西像是清楚她在擔憂什麼,「那現在身份暴露了,你會跟他分手嗎?」
「不會。」
「那就好好解釋清楚,別使小性子。」
她頭一回沒嘴犟地反駁他,只是疲憊地靠在窗邊,眼神放空地盯著陽台剛盛放的鮮花。
「舅舅,我是不是挺混蛋的?」
「知道自省,還不錯。」
顧言西抬手拍了拍她肩膀。
她自嘲一笑,又問:「你呢?你這幾年都對我媽避而不見,怎麼今天見了一面,就跟她和解了?」
「沒有愛,哪來的恨?沒有愛,哪來的恐懼?」
顧言西食指輕點著自己的太陽穴,一字一句道:「梁舒音,我們都一樣。腦子不清醒。」
腦子不清醒的除了她,還有深陷包圍的陸祁溟。
他晚上去的是一個虞海傑出青年的酒會,來的都是年輕人,各個領域的佼佼者,而他
作為領頭羊,被塞了不少求合作的名片。
酒過三巡後,聊熟了,有人開始八卦他的感情問題。
「聽說不少名媛都等著跟陸家聯姻,陸少有沒有中意的?」
陸祁溟一手插兜,一手捏著酒杯,盯著那人,笑中莫名帶著一絲冷意。
「這樣的話,以後別傳了。」
他將酒杯重重杵在侍者的托盤上,撩起眼皮看著那人,「不然,我女朋友得吃醋生氣了。」
不等那人回復,他已經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