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晚打算跟我說的話。」
「那是昨晚。」
她賭氣,隨手拿了個抱枕塞進懷裡,「你昨晚沒來,過時不候。」
「你怎麼知道我沒來?」
昨晚從酒會出來,他去了趟MATA,最後還是來了這裡,只是遲遲不敢進門,在門外守了一夜。
「你昨晚不是跟秦爍…」
話一出口,梁舒音就知道自己有多蠢了,她放低語氣,「你不會在門口等了一夜吧?」
陸祁溟用沉默代替了答案。
「我昨晚的確在酒會上遇見了秦爍。」
知道她在門外的失控是因為什麼,他耐心解釋起這件事,「但我之所以會搭理她,是因為她提到了你。」
梁舒音很容易就猜到了,「錄音的事?」
陸祁溟點頭,「聰明。」
對於他的誇獎,梁舒音並沒有多開心。
她沒想到,隨口在公共場合的一句話,竟然被別有用心的人記錄了下來。
陸祁溟將手機拿出來,點開微信,遞到她面前。
「不過,我已經將她刪除了,這輩子都不會再有任何聯繫了。」
見她不吭聲,他將身體微微前傾,離她更近些,呼吸淺淺掃過她的面頰。
「梁舒音,雖然我總體上算是一個理性且不蠢的人,但偶爾也會失去判斷,做生意如此,感情的事更是如此。」
「我承認,我昨晚的確被這個錄音影響了,失去了判斷,所以才會不敢進…」
「陸祁溟。」梁舒音打斷他,「你沒有失去判斷,那的確是我說過的話。」
【我當初接近他,本來就目的不純】
這是她親口跟陳可可說過的話,她偶爾會膽怯,但絕不會撒謊。
對面的人盯著她,呼吸微滯。
沉默了片刻後,陸祁溟輕聲問道:「那現在呢?」
梁舒音的心像是被什麼溫暖的東西包裹住了。
他沒有像預料中那樣生氣,聲線和語氣都格外地輕,仿佛她的答案是個氣泡,稍微重一點就會被砸碎。
那種小心翼翼的感覺,就如同,哪怕她是帶著刀子靠近他的,只要她這刀上沾了點兒糖,他就能原諒她的動機。
「陸祁溟,你知道我為什麼遲遲不敢告訴你這件事嗎?」
她吸了吸鼻子,輕盈的睫羽不知何時,沾染上了一絲濕潤。
「顧言西說,沒有愛,哪來的恐懼。」
晨光熹微,透過陽台的落地窗照進,陸祁溟那顆心重重墜地。
光線中,他唇角微牽,終於有了踏實的安全感。
他伸手扣住她後頸,傾身過去,額頭抵住她的,胸腔悶出低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