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舒音將水放在一旁,摸出卸妝包,淡淡回復她。
「他這是在提醒我,他想要毀掉我,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
陳可可罵了句卑鄙,又安慰她,「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只要沒肢體接觸,就算被拍到,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誰說這年頭就不能有異性好友了?」
肢體接觸?
梁舒音正在撕假睫毛的手一頓。
察覺到她的異樣,陳可可倒吸了口涼氣,「你跟他…接觸了?」
想起莊邵掐著她下巴威脅恐嚇的樣子,梁舒音將剩下一半的假睫毛用力撕下。
「算是吧。」
這三個字脫口而出時,她才意識到,自己還是大意了。
此前面對媒體的捕風捉影,她都用「朋友」倆字來回應,但如果剛才那個場景被人刻意拿來做文章,她恐怕又要面對一場腥風血雨了。
陳可可咽下奶茶,手一擺,故作鎮定。
「沒…沒關係,只要他不是故意整你,應該不會有狗仔敢跟拍他的。」
梁舒音將兩片化妝棉貼在眼皮上,人往椅背一靠,重重嘆了口氣。
「我今天拒絕他了。」
「明確而徹底的。」
「咚——」
陳可可手頭的奶茶落在地上,砸出沉悶聲響。
梁舒音輕輕揉著眼皮上的卸妝棉,十幾秒後,揭下來,偏頭望著窗外深濃的夜色。
「你還記得當時我被那個人渣帶進酒店,差點出事的時候嗎?」
「當然。」
想起當年的艱難,陳可可滿腔唏噓,再不願意回憶。
那是梁舒音入圈的第二年。
因為運氣好,拍了幾部網劇,小有名氣,被某個資方看中,被當時的經紀人硬拉去陪酒。
結果經紀人為了攀附對方,在她酒里下藥,她被人強行帶去了酒店。
還好最後關頭,她撐著一絲殘存的理智,拿酒瓶子砸破了對方的腦袋,才跌跌撞撞逃了出來。
「在我以為一切都完蛋的時候,周彥出現了。」
那是個下雪的冬夜,她手上臉上都沾著血,髮絲凌亂,打濕的衣服帶著刺骨冷意浸透她的皮膚。
她防衛狀地抱著自己的雙臂,低著頭,沒有目的地走在熱鬧的街頭。
精神的緊張麻痹了渾身的痛與飢餓,兜里的手機被打爆了,她不敢接,更不敢回原來的經紀公司。
後來實在走不動了,她就蹲在馬路邊,望著人來人往的街頭。
在她以為一切都完蛋的時候,業內最出名的金牌經紀人,從天而降,奇蹟般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所以,別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