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諷刺的是,她竟然在這種情形下,慢慢體會到了舒玥曾經的心境:她提到照顧爸爸時,那種被命運牽著走的無能為力。
一種無力反抗的絕望。
就那樣渾渾噩噩地過了一周,某天,她接到了一個網劇製片人的電話,那人說看見她拍的GG雜誌,覺得她形象不錯,想找她演女配。
她起初拒絕,怕自己會搞砸,哪怕對方說那部劇幾乎都是新人,會有集體的表演培訓,她也沒有絲毫的動心。
直到那天傍晚,她靠在窗邊看晚霞,透過窗戶,偶然看見出現在酒店門口的男人,她立馬改口答應了。
陸祁溟找來了。
她沒法在酒店繼續呆下去了。
那個劇組在臨市,她當即收拾行李,退了房坐高鐵過去。
表演班的培訓比想像中更忙碌更辛苦,一同訓練的人中,只有她是半點基礎都沒有的。
她只能用數倍的刻苦去追趕。
聲台形表從頭開始,每天十幾個小時的訓練,除了吃飯睡覺,腦子裡都是表演。
還好這個角色戲份不多,並且是只存在於回憶中的白月光。她趕鴨子上架,磨合一陣後,很快就得到了表演老師的讚賞。
那段時間,她每天五點起床練習台詞,比別人早一個小時去教室,晚上幾乎是最後一個離開,再披星戴月,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空蕩蕩的出租屋。
起初只是為了逃避,為了找點事填滿空落的心,沉浸在表演中,她卻意外地愛上了這種感覺,開始發了瘋似地去補課。
然而不久後,平靜的生活再次被打破。
陸祁溟再度找上門來了。
那天她上完最後一堂表演課,隔天就要開拍,她緊張得有些胃痛。
半夜回到出租屋,剛出了電梯,抬頭就撞上門口的他。
昏暗的感應燈下,隔著幾步之遙的距離,兩人的目光都有些猝不及防。
然而,誰都沒有說話。
直到感應燈熄滅,她才回過神來,抬腳慢慢朝家門口走過去。
「我不同意分手。」
她將鑰匙插入鎖孔時,身後的男人終於開口,嗓音疲憊沙啞到有些陌生。
她恍若未聞,開鎖,進了門。
陸祁溟跟了進去。
用他一貫的方式,將她禁錮住,憤怒地控訴,威脅,然而她只是漠然聽著,然後推開他,去了臥室。
陸祁溟依舊沒放過她,他跟進房間,漆黑眼眸陰鷙地盯著她。
「真要跟我分手?」
語氣平靜得嚇人,像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奏。
「嗯。」
她冷淡回應,彎腰去衣櫃裡拿換洗衣服。
身後的人突然將臥室反鎖。
狹小而昏暗的空間裡,陸祁溟慢慢走進她,他從身後抱緊了她,唇貼著她耳廓,語氣陰冷。
「梁舒音,你躲不掉的。」
「你逃到哪兒,我都能找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