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給你找燈。」
她莫名緊張起來,掌心開始冒著冷汗。
「別走。」
男人喉間擠出喑啞的兩個字,握住她手腕的力道猛地加重。
她心臟被扯了下,心臟狂跳起來,卻不得不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好,我不走。」
她輕聲回復,伸手去抱住他,他渾身冰涼,身體在微微發抖,情況似乎比她想像的更糟糕。
梁舒音將臉貼在他背上,另一隻手環住他的腰,輕聲安撫。
「沒事的,沒事的,很快就過去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男人呼吸終於慢慢平緩下來,繼而一點聲響也沒有了。
沒聽到他的呼吸聲,梁舒音心臟驟然提起,慌亂中她伸手去探他鼻息。
頭頂的白熾燈卻在這時突然亮起。
她猛地對上男人偏頭看向她時,發紅的眼睛。
陸祁溟神色複雜,眼中起初是不解,意識到什麼後,慢慢湧出震驚和驚喜。
他抓住她試探的手,緩緩起身,將她往懷裡一帶。
「梁舒音。」
他喘著氣,緊緊抱住了她,「謝謝你。」
她有些發懵,「謝我…什麼?」
陸祁溟沒回答,只低聲笑罵了句傻子,然後抬手擦去她眼角的濕潤。
眼淚是最好的證據。
他凝視著她,泛紅的眼睛裡滿是期冀,「你承認吧,你心裡是有我的,對嗎?」
他剛緩過來,嗓音還有些沙啞,那粗糲的質感刮過她剛才狂跳緊張的心臟,泛起淺淺的酸澀。
「你想多了,換作是別人,我也會擔心的。」
梁舒音從他懷裡掙脫出來,恢復了淡然的語氣。
此刻不是談情的時候,她面色嚴肅地問他:「你這個問題去看醫生了沒有?」
他垂眸欣賞著她著急的模樣,鼻腔應了句「嗯。」
「醫生怎麼說?」
「無藥可治。」
「什麼叫無藥可治?」
陸祁溟沒回答她。
他從身上摸出一隻方形盒子,裡面是只纖細的純金手鐲,手鐲內側刻著一個音符。
「這是幾年前準備送你的生日禮物。」
他牽起她的手,不由分說將手鐲套進去,「雖然晚了,但它依然屬於你。」
梁舒音盯著這個突然冒出的東西,試圖抽手,「陸祁溟你別這樣,我在跟你談正事。」
結果下一秒,卻是被他反剪雙手,抵在逼仄的空間裡。
「你真想知道怎麼治嗎?」
他緊盯著她,「醫生說,心理疾病只能靠意志力去克服。」
「怎麼克服?」她急切地脫口而出。
「以往遇見這種情況,我起碼要一個小時才能徹底緩過來,但是剛剛…」
他抬腕看了眼時間,「只用了不到五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