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火爐的光,映出陸祁溟淺淡無奈的笑,他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你等會兒就回去吧,這裡晚上太冷了,你身體會受不了。」
「還有…」
他抬手拍了拍Leon的肩膀,「有些事得慢慢來,不著急。」
拍完滾落山坡那場戲後,張導朝梁舒音豎起大拇指,她謙虛回應,但心裡卻是高興的。
被認可,讓她周身的疲憊一掃而空,就連一身的傷痛都緩解了。
新來的助理陶靜扶著她回了酒店,「音音姐你沒事吧?要不要我給你按摩下。」
「不用了,沒什麼大礙,我回去熱敷下就行了。」
「剛剛陸總來過了唉,是來探班的吧?」
陶靜給她當助理這幾個月,早就把她的情況摸得清清楚楚,自然也知道她和陸祁溟之間的事。
幾個月沒見過這個男人,此刻突然聽到他的名字,梁舒音怔了下,才淡淡開口。
「沒有,他是來監工的。」
監工?
陶靜不知道她這話是開玩笑還是正經的,又道:「聽說你剛剛拍那場戲時,他跟導演聊過唉。」
「聊什麼了?」
「就是替身的事,他說…」
陶靜瞄了眼梁舒音,像是怕她生氣,「按照你的意思來。」
梁舒音沒什麼表情地「嗯」了聲。
陶靜揣摩不到她的心思,本能地將想法嘟囔出聲,「可我怎麼感覺不太對勁?」
「哪兒不對勁?」
「難道不該是那種…怕你受傷,所以必須讓導演給你換上替身才對嗎?」
陶靜剛大學畢業不久,人內斂文靜,上一份工作因為沒及時給某演員的貓餵食而被辭退。
跟著梁舒音來明月村拍戲,是她的第二份工作,起初她戰戰兢兢,很怕高冷的梁舒音,幾乎不敢跟她講多余的話。
直到某天晚上她高燒不退,梁舒音不眠不休照顧了她一夜,她才真正打開了心扉。
關係變好後,嘴上就沒個把門的了。
一旁有工作人員路過,知道梁舒音和探班那位投資人的關係,笑著搭了句腔。
「人家那是靈魂伴侶,懂對方的需求,這叫默契,多少人一輩子都培養不出來的,你這就不懂了吧?」
陶靜撓了撓腦袋,嘟囔說:「這樣啊…」
「好了,別琢磨這些了,你回去休息吧。」
梁舒音將她推到房門口,「這段時間你也水土不服,辛苦了,再堅持兩天就殺青了。」
「我哪有你辛苦,我還是給你按摩按摩吧,我爺爺開醫館的,我手法可嫻熟了。」
陶靜到底還是不放心。
「真不用了,你看你臉都吐成菜色了,早點回去睡個好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