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回過神來,她發現自己已經赤裸裸地站在他面前了。
熱水淋下來的時候,她猛地想起什麼,急忙低頭去檢查他傷口的防水敷貼。
確定沒問題後,她才鬆了口氣,在他的安撫下,抱著破罐破摔的心情,像個樹袋熊一樣懶洋洋掛在他身上,任由他替自己抹著沐浴露。
翌日,聽說陸延盛會過來探病,梁舒音便趁機回了趟家。
殺青後,她還沒回家探望過母親。
不過這期間,舒玥倒是打了幾十個電話來關心陸祁溟,直到他出院後,她才算是消停下來。
梁舒音跟母親開玩笑,說她是不是當過人家後媽,就真把人當兒子了。
舒玥笑笑,說她這是在關心女婿。梁舒音一噎,便不敢再繼續這個話題了。
雖然她沒正式跟母親提過兩人複合的事,但她的行為在舒玥那裡,已然是和好如初的徵兆。
聽陳姨說舒玥最近腰痛發作,開車回家的路上,梁舒音順路給她買了個新款按摩器。
她沒提前告訴舒玥自己要回去,以至於她推開院門,聽見男人的聲音時,一時懵掉了。
舒玥和陸延盛從一樓最東邊的房間走出來,看見她,也都愣住了。
三人面面相覷。
尤其是陸延盛,面色尷尬地立在原地,推了推眼鏡,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兒了放。
還是舒玥先開的口,「音音你回來,怎麼不提前跟媽媽說一聲?」
梁舒音將按摩器放在地上,語氣淡淡的,「沒什麼,順路回來看看你。」
她瞥了眼兩人身後的那個房間,「在裝修?」
陸延盛賠著一副笑臉,插話說:「是啊,你媽媽想把這間房改造成舞蹈教室,教這附近院子裡的小孩跳舞。」
「如果我沒記錯,之前我媽那兩間舞蹈工作室,是陸叔叔你讓她轉讓出去的吧?」
她不冷不熱地道:「怎麼,你現在又支持她重操就業了?」
陸延盛尷尬地笑了下,嗓音依舊溫和,「以前是我自私了。」
「既然你媽媽現在又有這個想法了,我自然是支持的,教教小孩能緩解她的孤獨,也挺不錯的。」
梁舒音不置可否,只禮貌而客氣地提醒他說:「陸叔叔還是多操心操心你們陸家的事吧,陸祁溟還在家裡等著你呢。」
陸延盛點頭,「是,我正打算這邊交代完了,就過去看他。」
梁舒音沒再理會他們,轉身去了廚房。舒玥瞥了陸延盛一眼,嘆口氣,也跟了過去。
「裝修的事,怎麼不告訴我?」梁舒音給自己倒了杯熱水,問身後的人。
「本來這件事我還沒定下來,我也沒告訴他,是陳姨多嘴,他知道了就非要來替我弄。」
「你可以把他轟走。」她不冷不淡地道。
「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