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完,握住她的手往自己臉上拍,「不行的話,就扇兩個巴掌解氣。」
梁舒音將手一縮。
陸祁溟又將膝蓋伸出去,一副混不吝的樣子,「踢這兒也行。」
梁舒音瞥了眼他受過傷的膝蓋,無奈地嘆口氣,「陸祁溟,你別這麼幼稚好不好?」
「你看吧,讓你罵你也捨不得,讓你打你也捨不得。」
他使壞地捏住她下巴,「那就只能原諒我了。」
被他這麼一鬧,梁舒音心頭那點委屈早就消散了,她抬手去熨平他眉間的那點皺。
「我沒生氣。」
「陸祁溟,新年快樂…」
她目光緩緩往下,跟他對視上,「以後每年,我都會親口跟你講這句話。」
陸祁溟滿意地湊過去親了她唇角,想起什麼,又面色嚴肅地道:「不過呢,以後別再用這種方式傷害自己了。」
他輕撫著她腿上受過傷的地方,眸色沉沉,「你疼,我也不會好過的。」
梁舒音看著他,淺淺彎了下唇角,「嗯,我知道了。」
「對了,陳可可說你天生痛感是常人的數十倍,去醫院看過嗎?」
梁舒音從他腿上起來,將用過的紗布袋收好,語氣淡淡的。
「看過,也開過藥,但沒什麼用。」
「什麼原因?」
她微微搖頭,「醫生說,這個毛病要麼是天生的,要麼就是小時候留下的心理問題。」
在他疑惑的眼神中,她又補充了句,「不過,小時候到底發生過什麼不愉快的事,我已經不記得了。」
「那剛才痛嗎?」他突然問。
什麼剛才?
梁舒音愣了下,才反應過來他指的是什麼。她呼吸一滯,侷促地搖頭,背對著他,將手頭的藥放回收納袋中。
「那還要不要繼續?」陸祁溟跟了過來。
聽出他在逗她,梁舒音拿起床尾沙發上的抱枕,轉身就往他懷裡砸。
「你去次臥。」
陸祁溟接住抱枕,彎唇笑道:「分房睡,那多傷感情。」
梁舒音剜他一眼,徑直繞過他,掀開被子上了床,離他遠遠的。
沒幾秒,身旁的床墊就微微陷了下去,陸祁溟從身後靠過來,抱住了她。
「不過,我還挺高興的。」
「高興什麼?」
「說明你的身體會警惕一切外界的危險,但不會排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