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據都準備好了?」他問。
「嗯,物證齊全,就等著我回去再見個人了。」
那頭的leon遲疑了下,「只不過…」
「只不過,對你小叔下不去手?」
陸祁溟道出他欲言又止的後半句。
leon嘆口氣,「只是沒想到。」
「小時候,他陪我的時間比我爸還長,他教我下棋,教我打球,我有什麼不會的不懂的,也都第一時間去問他。」
「我沒想到…沒想到到頭來,他會為了秦家的家產,對我下死手。」
起初,他跟他母親聶榮箏一樣,懷疑當年的事是後媽那邊的人所為,但查了幾年,卻始終一無所獲。
發現那件事跟小叔秦燁有關,源於一個月前的陰差陽錯。
那日他手底下的人去酒吧喝酒,旁邊一桌的混混喝醉了,開始比拼年輕時的「豐功偉績」。
有個寸頭男談起他幾年前,曾幫親戚幹過一票大的,把某聲名顯赫的豪門唯一繼承人給弄死了。
其他人以為他胡謅,調侃他吹牛,結果那人被激,說了句石破天驚的話。
「騙你們做啥,就是虞海的秦家,不信自個兒去查,看看他們家兒子是不是幾年前被車撞死了。」
Leon起初並不信,但聶榮箏的調查結果,證明了寸頭男的話並不假。
甚至,在調查過程中,他們還發現秦燁曾經做過的諸多骯髒之事。
秦燁沒有後代,而秦授他爸的身體早就被作踐得不行,一旦他死了,秦氏便是秦燁的。
面對如山的鐵證,秦授不得不接受這個殘酷的事實。
「正因為你沒想到,他才能得手。」
陸祁溟提醒他切莫心軟,又叮囑他說:「既然你小叔都盤算到我頭上了,說明他已經知道你還活著,並且在調查他。」
「明天回來的路上,要當心了。」他壓下嗓音。
「嗯,我知道。」
Leon在電話里咳嗽了幾聲,「你那邊怎麼樣了?」
陸祁溟站在寒風中,呼出的氣瞬間化為濃厚的白霧,飄散在冰天雪地里。
他將指尖的煙杵在菸灰缸里,用力一按,目色一沉,「魚已經上鉤了。」
他收了線,回到臥室,就瞧見梁舒音已經醒了,正定定地盯著他。
「吵醒你了?」他問。
「沒有。」
梁舒音握住他凍得發紅的手,將他往被窩裡拽,「凍壞了吧?快進來。」
陸祁溟上了床,沒躺下,而是半靠在床頭,見她仰頭盯著自己,笑問:「有什麼想問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