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也不能全怪你,到底還是秦燁太狂妄,但凡謹慎些,派個不知情的人過來,也不至於被我拿到這些證據。」
「所以你一開始就知道我的身份,故意引我上鉤?」
周鐵東也算是個硬漢,事已至此,仍死死咬著牙,絲毫沒有要求饒的意思。
「你以為呢?」
陸祁溟拉開一旁的柜子,想從裡頭找點什麼東西出來,「就憑你那些不太光彩的履歷,你以為你能進得來陸海?」
前陣子,跟了他多年的司機兼保鏢因家裡親人去世,請了長假,趙贏便重新替他物色新人。
但這個職位看似簡單,其實要求頗高,除了會開車,會拳腳功夫,做事乾淨利落,還得對他的脾氣。
幾番折騰,也沒找到合適的。
就在這當口,周鐵東的簡歷進了陸海hr的郵箱。
這人作為秦燁的心腹,應聘是假,別有企圖是真。
按照秦燁的做事風格,任何對他不利的人,最終都會消失在這個世界。秦授死而復生,能推心置腹信任的人不多。
陸祁溟便是其中一個。
秦燁要他的命。
他便將計就計。
也許能夠從這個周鐵東身上,找到他們殘缺的某些關鍵性證據,還那些枉死的人一個真相。
起初他並沒有百分百的把握,直到剛才,他才確信自己賭對了。
陸祁溟從抽屜里找到一捆繩子,他剛打算將腳下的人拎起來捆住,一枚像是石子的東西,突然從周鐵生的手里,射向頭頂的燈。
砰——
燈泡被打碎。
室內陷入黑暗。
陸祁溟渾身一僵。
他下意識鬆開踩在周鐵生身上的腳,雙手撐在旁邊的柜子上,一股冷意從脊背蔓延到了天靈蓋。
老毛病犯了。
還是大意了。
他怎麼沒想到,周鐵生既然要動他,必定調查過他的弱點。
「陸少爺,我承認你有勇有謀。」
黑暗中,周鐵生的聲音傳來,伴隨著他起身的窸窣聲。
「不過呢,跟我斗,你到底還是嫩了點。」
那副常年被菸酒熏出的嗓音一點點靠近。
陸祁溟甚至能感受到對方的酒氣。
但渾身顫抖的身體,卻讓他連簡單的動作都變得異常困難。
「聽說自打你妹妹陸臻去世後,你就害怕黑暗密閉的空間。」
周鐵生似是從身上摸出了什麼,惡狠狠地咬牙,「那今天我就送你下去,讓你們陸氏兄妹團聚。」
刀鋒的光,在黑暗中閃過。
陸祁溟用盡力氣,側身躲過了這一刀。
然而下一刻,刀鋒迴轉,他身體卻僵冷得失去了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