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這可是頂好的東西,有錢都買不到的,也就是謝漸鴻會打兔子,張玉珍剛想推辭,低頭瞧見棉手套的樣子就捨不得了,這也太好看了吧!
拒絕的嘴臉馬上變成了,「說好送我的,你不能反悔!」
林青黛捂嘴笑,覺得張玉珍也挺有意思的,雖然有愛說小話的壞毛病,但真不是啥壞人,「快走吧,你不是著急去上班嗎?」
張玉珍一拍大腿,「哎媽呀,我要來不及了,不說了,以後你就是我親姐妹,想要倒騰啥儘管吱聲,我肯定盡力!」
話音還沒落呢,人就跑遠了。
跑的很快,很自由。
林青黛面露羨慕,以後她也能跑這麼快,這麼自由了。
現在還是算了,天太冷,冰天雪地的,跑出去摔跤可就不美了。
張玉珍的碎布送來的正是時候,給謝漸鴻做的棉襖還差一塊襯裡沒著落呢,現在有東西補上了。
說實話,這還是林青黛第一次做這麼狼狽的衣服,到處都是拼接的布料,可這個時代都這樣,能吃飽穿暖已經是富裕人家了,要說多好,那是不可能的。
林青黛針線活功夫快,一會兒的功夫就把男人的棉襖收尾了,看看剩下的碎布料,林青黛犯了愁,扔掉太可惜了,給自己做棉襖吧……她本質上還是個嬌氣的姑娘,有得選絕不上身拼出來的衣服。
有了!她眼睛一亮,拿起手中的碎布條再次縫補起來。
今天謝漸鴻不回家吃飯,林青黛一直在忙手上的活,直起腰已經下午了。
旺財是個乖的,吃些糊糊一直再睡,睡醒也只是乖巧的在林青黛腳邊蜷著,她也不知道這算不算正常現象,只能先放一放,等謝漸鴻回來再說。
起身去廚房吃點東西,她背著小包出了門,一出門就碰見了走在一塊的郭小婉和二團副團長曾海洋的媳婦,柳卿卿,兩個人有說有笑,看起來關係不錯。
林青黛瞬間聯想到了柳卿卿想把自家妹子介紹給謝漸鴻的事,因為這事,柳卿卿看她極為不順眼,很嫌棄她耽誤了謝漸鴻結婚。
還真不好意思,她不僅要耽誤,還要搶來,林青黛眼皮一耷,打算無視這兩個人。
林青黛想把別人當空氣,對方可不是這麼想,一看見林青黛,兩個人笑模樣瞬間沒了。郭小婉頓時冷下臉,恨不得上前撕了林青黛這個惡毒的寡婦,都怪她不依不饒,非說大小武是賊,大小武回家哭了好幾場呢,可心疼壞她了。最不要臉的是,這人把她當成冤大頭,一個破被單敲詐她10塊錢,半盒麥乳精20塊錢,比她心還黑!
此刻林青黛眼角眉梢都是喜氣洋洋的,哪像那天晚上裝的那麼情真意切,一副懷念早死男人的樣!呸!她也是死過男人的,除了沒男人幫她幹活,沒男人給她養家錢,她倒覺得沒男人更好!就不信林青黛不是這麼想的!看她婆婆柳大媽,多滋潤!
剛才柳卿卿都說,若不
是林青黛沒眼色,守寡也沒骨氣,非扒著小叔子生活,謝營長恐怕現在都能成家了,孩子都快出生了。
這話真假郭小婉不知道,但是她存心給林青黛找不痛快。
將要路過林青黛的時候,郭小婉忍不住開口諷刺,「有些人啊,就是沒臉沒皮,耽誤人大好姻緣。」說完這句還不解氣,她又嘴賤補了一句,「林青黛,你說呢?」
所謂先撩者賤,林青黛撲哧一下就笑了,說實話,來了這個時代後她挺寂寞的,英雄無用武之地啊!
這年頭家家戶戶都琢磨怎麼吃飽飯,誰也不會費心思勾心鬥角搞宅斗,搞得她特長都沒辦法發揮了。
轉身的功夫,她已經裝扮好了戰鬥的面具,盈盈水光的眸子看向郭小婉,半掩著嘴輕呼,「啊,嫂子,你怎麼能這樣自輕自賤,這麼不愛惜自己呢!我心疼你啊!」
郭小婉被說愣了,她不是在諷刺林青黛嗎?為什麼林青黛反過來說她可憐?
倒是柳卿卿抬頭看了眼林青黛,像是看了什麼髒東西一樣,口吻極為不屑,「牙尖嘴利,一點都不適合當軍屬。」
郭小婉也反應過來了,頓時就怒了,「說誰下賤呢!我看你才是個不要臉的,不在老家好好守你的寡,偏生要扒著小叔子吸血,還不是親小叔子,你臉咋這麼大呢!」
林青黛含笑反唇相譏,「這話問問你自己不是更合適?關營長只是你前院鄰居,又不是你兒子親爹,你兒子偷東西賠償還得關營長出錢,這賠償我拿著都燙手。」
提到錢郭小婉就更生氣了,指著林青黛破口大罵,「燙手你還拿!欺負我們孤兒寡母你很開心嗎!怎麼會有你這樣心黑的人,污衊我兒子是小偷,還騙我們孤兒寡母的血汗錢,大郎啊……」
「郭小婉!你的意思是我有眼無珠,幫著青黛騙你錢?!」汪翠蘭離老遠就聽見郭小婉欺負林青黛,手裡的菜刀都沒放下,風風火火跑出來看看什麼情況。
郭小婉一噎,明顯往柳卿卿身後藏了藏,肉眼可見是怕汪翠蘭的。
柳卿卿暗罵這是個不爭氣的,回頭笑道:「是蘭姐啊,我正想找你說說家屬院今年福利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