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嗎?」曲招娣眼底藏著嚮往與期待。
當然可以,林青黛也不想讓小姑娘一個人在家,不是怕別的,是怕她偷偷幹活。
小蘿蔔頭大的年紀,還挺能幹。
想到這,林青黛沒管住自己的嘴,「女孩子不能太勤快,容易養大別人的胃口。」
曲招娣聽不懂這些,傻傻的笑。
她發現林嬸子很喜歡笑臉,別人笑林嬸子也會跟著彎眼角,好看極了。
一大一小走在路上,前后街院裡的婆婆和媳婦們盯著她們看,那欲言又止的神情,林青黛想不多想都不行。
她不解皺眉,這是出了什麼事?她天天安分待在院裡,什麼時候成這些長舌婦的話題中心了?
豎起耳朵細聽,烏泱泱的,什麼都聽不清,林青黛懷疑自己耳朵提前衰老了。
曲招娣見林青黛臉色不對,小嘴抿的死死的,忽地捕捉到某種聲音,腮幫子更是氣的一鼓一鼓的,回頭奶凶奶凶的瞪向一旁指指點點的人。
幾個說閒話的婦人半點都不遮掩,反而聲音更大了,「果然是個不要臉的,自己是個拖油瓶還要養個拖油瓶。」
曲招娣瞬間臉色慘白,她聽懂了,這些人在嫌棄她拖油瓶,這個詞她以前聽過,家裡所有人都這樣說她,後來媽媽走了,她沒有房間住了,沒有衣服穿了,也沒有飯吃了!
不安的看著林青黛,她想抓住這絲溫暖,卻不敢伸手。
林青黛聽見了嗎?
聽見了。
有什麼感想?
就還挺欣慰的,輿論終於向她想要的方向去了。
謝漸鴻這個實心的木頭,她可沒打算自己用行動挑明,男人吧,可能被蒙蔽一時,但很難騙一輩子。
尤其這種事後能回味過來的事。
男人還有個毛病,喜歡幫扶弱小,喜歡英雄主義,更喜歡需要自己保護的女人。
嘖嘖,上輩子和這輩子隔了幾百年的時間,也不說長進長進。林青黛其實打心眼裡不太喜歡這種把征服女性當炫耀資本的男人,可有什麼辦法呢,她就是個愛享受的,一點都不想努力奮鬥,這輩子也只能找個不那麼惡臭的男人吸血了。
林青黛對自己的本性認知很明確,謝漸鴻這個預備役看似無心,也是她認真考慮過的。
很適合她。
如果他們結婚了,就算謝漸鴻發現她虛情假意,以他的道德標準也不會說什麼,只能默默消化。
林青黛眼神漸漸玩味,又怕在外面露了破綻,隨即低下頭,學著曲招娣的模樣咬唇。
正事還是要辦的,咬唇含淚去供銷社買了桃酥,又故意在張玉珍家門前晃了會,力求張玉珍看見她委屈的模樣,立馬一言不發,不顧身後之人的呼喊,哽咽著跑回家。
林青黛對自己的操作簡直要打個天衣無縫的評分,低頭一看,好傢夥,還是有縫的。
曲招娣正半哭不哭的看著她。
林青黛擦擦眼角不存在的眼淚,她又不傻,外面寒風呼嘯的,掉眼淚把臉弄破皮了怎麼辦。
還沒想好怎麼哄騙小孩子,曲招娣突然不知道聯想到了什麼,獻寶似的,超大聲,「林嬸子,我會哭,超會哭!」
林青黛:……
沒想到你是這個口味的小可憐。
四月天忽冷忽熱的,謝漸鴻帶著資料從部隊趕回來時,發現家屬院門口在打群架。
準確的說,是隔空假把式打群架。
大門口被堵住了,他進不去。
謝漸鴻:……
原則上,嫂子們打架,他不好伸手,可是聽到他們吵架的內容,他站不住了。
上前一步,「你們在說什麼?」
張玉
珍本來就和候紅英舌戰群潑婦,中間還有不少看熱鬧的爺們,她們害怕自己動手占不到便宜,只能一邊張牙舞爪,一邊提嗓門,嗓子都喊啞了。
看見謝漸鴻,張玉珍就像看見自家能撐腰的老祖宗似的,惡膽橫生,一巴掌就呼了上去,「好你個王八婆,**子都長嘴上了,到哪都噴糞!」
被打的王姓婦女也不容了,「張玉珍,關你什麼事,你不會也看上謝營長了吧,你男人還沒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