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漸鴻下意識辯駁,「那是郭小婉嫂子主動糾纏……」
林青黛斜眼,「主動勾引關營長,你想說這個?」
謝漸鴻閉了嘴,心裡是這麼想的,可他沒敢說,總覺得說了之後,會惹出什麼大麻煩。
林青黛忽然有些委屈,語氣自嘲,「還以為你是個好的,原來你也只會站在男人視角思考。」
謝漸鴻不禁為自己說話,「嫂子,你誤會了。」
回身在鍋灶里添了一大把柴火,火勢越燒越旺,鍋里燉的香味兒飄散出來,林青黛語氣輕柔,「那你怎麼就斷定是郭小婉糾纏關營長,而不是關營長扒著郭小婉不放呢?」
謝漸鴻氣勢有些低,現在他的左手動起來還不是很流暢,只能用一隻手切菜,顯得有些笨拙,說出的話也不甚流暢,語焉不詳,「我經常能看郭嫂子和其他男同志有說有笑。」
其實不止這樣,謝漸鴻還看過好幾次郭小婉半夜和幾個不同的男同志鑽了黑胡同,只是這話他不好說,只能說的模模糊糊。
這句模糊的話,嗆到了林青黛的肺管子,沒忍住暴露了真性情,「難不成寡婦要背貞潔牌坊嗎?和男人說兩句話都要被指指點點?」
謝漸鴻忙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
林青黛深深吸了口氣,在心底抽了男人好幾鞭子,但面上還是保持微笑,她試圖讓自己平靜,「漸鴻,我知道你心是好的,也不會把人想壞,你這麼想肯定是有依據。可抓賊還要抓贓呢,你說是不?」
謝漸鴻點頭,是這個道理,不能平白無事給旁人定罪,這是軍人的準則。
林青黛一看
有戲,循循善誘,「你說郭小婉不好,那她到底哪裡不好呢?她確實可能愛和男人說笑,那你看到她做什麼實質傷害別人的事了嗎?」
謝漸鴻搖頭,那倒沒有,如果真做了,組織肯定會找郭小婉談話。
什麼都沒有,還說人家不好。林青黛心裡一翻白眼兒,其實她也不是幫著郭小婉說話,只是覺得,為什麼男女之間有桃色故事的時候,所有人都下意識責怪女人,男人呢?天生無罪嗎?
想了想,她面上浮現出怯懦與委屈,低頭揪著衣角,腳趾也不安地摳著地面,「漸鴻,你說句心裡話,是不是你也覺得我不檢點,不配當個軍嫂?」
謝漸鴻著急了,「嫂子,你怎麼能這樣說?你的好,我知道。」
林青黛抬眼,眼眶含淚,宛若倔強小白蓮,「我是個寡婦,還是個住別人家裡的寡婦。我知道旁人說我什麼,都說我不要臉,帶著拖油瓶,扒著小叔子吸血,還說我見男人走不動路。」
越說越難過,淚珠像決了堤一樣,簌簌沿著眼角落下,哭的人心裡發麻。
謝漸鴻頓時手足無措,嘴裡不停地說著沒有,不是這樣,手腳都沒放的地方,想幫她擦去眼淚,卻又怕失了規矩禮數,就那樣在那裡干瞪著眼。
林青黛心裡這個苦啊,這男人也太木了點。你倒是說句正經話哄哄啊!再不濟,給她擦個眼淚也行,抱在懷裡安慰安慰也行啊,她還能摸摸腹肌呢!她哭的這麼傷心,這男人卻像個木頭,真是不解風情,不懂情趣。要是以後結婚了,不會在床上是個乾瞪眼吧?嘶,想想就可怕。
再哭下去,她眼睛都要腫,難不成讓她自己擦擦眼淚,說她現在已經是個堅強的嫂子了?
心裡正腹誹著,轉機出現了。
曲燦從外面回來,就隱約聽見嬸嬸哭著在說什麼拖油瓶,還哭得那麼傷心,她頓時像個小炮彈似的衝進林青黛懷裡,扯著嗓子嗷啕大哭,「嬸嬸,你不要哭了,都是我連累了你,你別不要我好不好?我們搬出去搬去林奶奶家住,這樣就沒人罵嬸嬸了。」
小姑娘真上路,激發了林青黛的表演天賦,她矮下身一蹲,和曲燦抱頭一起哭,「小燦,是嬸嬸不好,是我把你帶出來的,卻沒讓你過上承諾的好日子,這段時間,難為你要吃百家飯,穿百家衣,嬸子對不住你!」
本來被扔下,曲燦心裡是有些不安和委屈的,但林青黛這麼一說,她頓覺得自己誤會了嬸嬸,所有的傷心和委屈都沒了,化成滿腔對嬸嬸的心疼,拍著幼小的胸脯承諾,「嬸嬸,我是個大孩子了,能照顧好自己,以後也能照顧你,我會好好學習,進廠當工人,一個月賺二十塊,都給你花!」
在小小的曲燦眼裡,二十塊,是很多很多的錢。
林青黛積極捧場,「好,以後就拜託小燦了。」
謝漸鴻……
不是,她們是不是,忘了他?他還沒說什麼呢!
好說歹說,終於把兩個人勸好了,謝漸鴻抹了一把冷汗。
再看看眼睛通紅,還在努力給他煮飯的林青黛,還有同樣紅眼睛,繃著小臉燒火的曲燦,謝漸鴻心裡有點過意不去,「嫂子,小燦,你們進屋洗洗臉吧,我看著燒火就行。」=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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