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了,猜錯了,打擊廚藝噩夢好朋友的二人面面相覷,異口同聲,「聞到了!真香!原來是栗子啊!」
林青黛嘴角下壓,好敷衍的姐妹情誼。
栗子味道稀薄,甜味倒是傳播的快,周圍小饞蟲都想吃糖了。
「好甜啊,誰家把蜂蜜打翻了,哥,我想吃蜂蜜!」林青黛家牆外的小武流口水。
大武看著林青黛家後院的方向很忌憚,搬塊木頭墊高自己,扯脖子夠牆頭,目光滑進林青黛在後院支著的鍋里,嗓子黏糊的厲害,蜂蜜霸道的甜味一路鑽進他肚子裡,明明剛吃完飯,還是想吃糖。
眼見林青黛要掀鍋了,大武脖子越伸越長,小手使勁扒牆頭。
忽地,腳下
踩空了,人摔了下去,牆外頓時響起兩個孩子撕心裂肺的哭聲。
林青黛的動作一頓,與二人對視,「好像有人在哭。」
張玉珍沒好氣翻了個白眼,「還能是誰?武家那倆愛占便宜的唄,你信不信,只要你趴牆頭問一嘴,對方就能蹬鼻子上臉,從你要去這一鍋吃的。」
像是印證張玉珍的話一樣,牆外的哭聲更撕心裂肺。
林青黛想了想,還是有些不放心,「我去看看吧。」
侯紅英拉住她,「你可別因為他們是孩子就心軟,這頭可不好開,給了一次,就有後面無數次。若是你哪次不給了,那一家老小都能像吸血蚊蟲一樣扒上來。」
之前和郭小婉聊得還算愉快,林青黛險些都忘了武家這兩個霸王。這兩個孩子平日裡不是上學,就是在外面瘋玩兒,真的很少見到,也不知今天怎麼想起爬她家牆頭了。
兩個孩子雖不太討人喜歡,但畢竟還小,哭的這麼凶,林青黛還是沒忍住目光眺過牆頭確認一下。
踮腳看過去,兩個小娃黑黢黢的手稀疏疏掩著臉,沾了一圈糖漬的嘴巴乾打雷不下雨,模模糊糊的,隱約能能捕捉片刻賊眉鼠眼的光。
林青黛:……
莫名想起來了碰瓷。哦,或許是哭瓷。
看見農夫的長蟲哀痛聲更歡了,歡快到農夫都看出了長蟲的本貌。
說真的,給小孩子兩塊糖糕林青黛不是很介意,可是她就不喜歡這兩個孩子,一扭頭,全當自己剛才眼花,什麼都沒看見。
張玉珍擠擠眼,「什麼情況?」
林青黛將頭髮絲別至耳後,「沒事,快嘗嘗我的栗子糕吧,我有信心,這次一定能成功!」
聞言,侯紅英和張玉珍紛紛退了一大步,面露驚恐。
本著死道友不死貧道的精神,張玉珍一把將侯紅英推出去,「我最近害喜,你去嘗嘗。」
侯紅英連連擺手,「不不不,那啥……栗子多金貴的東西,我怎麼能白吃呢!」
林青黛一把拉過兩人,熱情推薦,「這栗子還是去年的,沒花幾個錢買的,你們都嘗嘗,香著呢!」
張玉珍與侯紅英相視一笑,林青黛的手藝吧,就很邪門,做個家常飯菜倒也還好,不算美味吧,倒也還能下口。她做的糕點可就不好說了,色香味占前二,最後個味字那才真要人命的。
侯紅英大膽進獻讒言,「要不,給武家孩子兩塊,讓他們嘗嘗?」
牆外偷聽的兩個熊孩子哭聲都暫停了,可見多麼希望聽到接下來的話。
林青黛就那麼靜靜的看著兩姐妹,意圖用目光讓她們迷途知返,視線交鋒還沒展開硝煙,另一個方向卻傳來癲狂的笑聲。
「哈哈哈哈,我就說關青剛怎麼不娶正經媳婦呢,原來是這麼回事啊!哈哈哈,還營長,還營長他爹呢,看老關頭以後還拿什麼裝xx!」
院裡三姐妹面面相覷,這是什麼情況?隔壁的李婆子瘋了?最近她不是很安靜嗎,到底是什麼刺激了她?
是痛快。
同為營長,與謝漸鴻年少有為讓人無話可說不同,年齡相仿,同在一個團的錢東軍和關青剛,卻成了既生「不瑜」何生「不亮」的對照組之情,這比較,如影隨形的藏在每個人的心照不宣中。
錢東軍人品暫且不說,人家在能力方面確實沒出大錯,勤勤懇懇的,走傳統升職加薪路徑,半點都不敢懈怠,在部隊裡口碑也是不錯的。
關青剛就不一樣了,他的營長之位來的輕飄飄穩噹噹,都能算是戰友遺澤,他就是個撿便宜的。當年立功的人都沒了,就剩下他一個,部隊把功勞都算在了關青剛身上,哪怕後來關青剛不頂事,部隊也會看在他曾經立了大功的份上網開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