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勝:「唉,漸鴻啊,前幾天的事我聽說了,鞋墊廠有幾個人愛嚼舌根,我出門回來第一件事,就是狠狠的批評了她們,以後她們不會再犯了,這事是我不對,以前沒約束好她們。當然,我知道你嫂子肯定對鞋墊廠有怨念,我肯定得考慮,不然這樣吧,我犧牲點,反正鞋墊廠的職位我已經卸任了,不如以後我去成衣廠幫忙,撐撐場子,順便教教青黛,等過幾年,我再把廠長的位置還給青黛,她應該也能出師了。」
謝漸鴻不懂,謝漸鴻大為震驚。
這話聽著倒是挺美好的,特別有責任心,是老一輩深切的關愛。
但是,他還是頭一次聽說,上趕子給皇帝當老師,把皇帝踹成太子的,他大開眼界。
他現在有些懷疑,莊勝是不是離開軍營太久了,生病了,腦子糊塗了,不然怎麼能說出這種鬼話?
畢竟是老團長,謝漸鴻不能直言針鋒相對,他緊抿著唇,一時間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莊勝以為謝漸鴻在考慮這事,把話聽進去了,他越戰越勇,「這女人啊,沒經歷過大事,出門不僅容易吃虧,還容易上杆子把好處送給旁人,廠子可是集體的利益,一分一毫都不能讓渡,你說對吧?」
謝漸鴻著實忍無可忍,還未來得及開口,就聽林青黛軟軟糯糯的聲音傳過來,「哎呀,前任莊團長,難道前面幾年沒有婦女能頂半邊天的說法嗎?是這樣嗎?看來前任莊團長真是把赤誠之心都留在鞋墊廠了,對外界的事是真不在意啊,難得難得,前任莊團長,不,前任莊廠長,我受教了,不過我覺得你的本事我學不來,我這人啊,最喜歡看熱鬧了,可不想自己當熱鬧。」
什麼叫用最溫柔的語氣,說最諷刺的話,謝漸鴻算是見到了,並且對林青黛刮目相看。
這是莊勝第二次與林青黛正面交鋒,越發覺得這個小寡婦牙尖嘴利,冷哼一聲,「果然見識短淺,婦女能頂半邊天是偉人提出來的,誰人不知?無知就應該多看書,以後你虛心跟著我學習,會有進步的。」
林青黛打了個哆嗦,這人莫不是腦子不好,阻了謝漸鴻說話的念頭,她第一時間讓謝漸鴻離開,「漸鴻,你部隊有急事吧,你先走。」
謝漸鴻投以詢問的目光,表示他能幫林青黛解決。
林青黛一哂,這事謝漸鴻還真不能插手,無論怎麼說,莊勝都是他的老領導,先天占著輩分和資歷的優勢,謝漸鴻一般話不能說出口,她還指望謝漸鴻早點升官發財,她好跟著享福呢,可不能得罪告老還鄉的功臣。
她沖他眨眼,「你快去吧,晚上我想喝骨頭湯,回來的時候別忘記帶兩根。」
謝漸鴻還是不放心,吹了個口哨,不知在哪裡藏著的旺財撒歡兒似的跑過來,衝著林青黛搖尾巴,林青黛用腳敷衍的頂兩下,旺財直接狗腿的翻開肚皮,等人垂憐。
謝漸鴻笑道:「狗都知道看人臉色,旺財,做好護衛工作,可別讓有心之人進了家門,晚上給你帶骨頭。」說完沖面色不善的莊勝點點頭,轉身就走。
林青黛沒忍住笑意,這男人吧,了解之後,就會發現他挺幼稚的,什麼黑臉冷麵啊,什麼不苟言笑啊,都是假的,男人心裡都藏著個孩子。
你說走就走唄,非得用話刺一下莊勝,這不,把半百老人的臉都氣白了。
也不知道有沒有什麼毛病,這要是氣暈了,那可就鬧出笑話了。
畢竟啊,人不至於,也不該主動向狗子看齊吧。
謝漸鴻人都走遠了,莊勝還在那杵著,林青黛勾唇,「前任莊廠長,你還有事嗎?」
林青黛一口一個前任,不是莊團長就是莊廠長,讓莊勝心裡堵口氣發不出來,這輩子第一次這麼討厭這個姓氏。
他一甩頭,沒了和林青黛交流的欲望,他要找上級,他要好好反應,這樣無知的婦人,不配當廠長!
林青黛看著莊勝的背影,眸色加深,隨意摸兩下旺財,「算了,看在我小姐妹的份上,我不出手,好自為之吧。」
旺財聽不懂,瘋狂搖尾巴,舌頭甩出老長。林青黛突然板著臉起身,語氣堅定,「旺財,你有口臭,不能吃肉了,晚上給你吃草。」
旺財聽到關鍵詞,草,瞬間夾緊尾巴,可憐兮兮的看著主人。
林青黛可不為所動,旺財越來越聰明,這兩日都學會裝乖賣可憐騙小孩零食吃了,這還了得,得好好教育它,不然哪天在被小孩子的父母看上它那一身肥膘。
這方回家的莊勝,遇到了葉蓉的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