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玉珍搖搖頭,決定繞著他們走。
林青黛下班回來就看見海棠樹下,抱著膝蓋在那兒蹲坐的張玉珍,頓時一驚,忙快步上前,「玉珍,你咋在這兒坐著?出什麼事兒了?」
張玉珍抬頭眼淚汪汪,苦哈哈的,「青黛,快快,我腿麻了。」
林青黛撲哧一笑,扶著她靠在自己身上,「你這是坐了多久,都不過血了。」
張玉珍:「這不是被我婆婆趕出來了,也沒地方去呀。」
林青黛:「怎麼不去找我啊?」
張玉珍苦著臉,「你們多忙啊,我哪好意思打擾。」
林青黛還是非常了解張玉珍的,轉頭就問:「發生了什麼事?」
可算有了傾訴渠道,張玉珍瞬間忘記自己腿麻了,小嘴兒叭叭叭的,生動形象地把茅廁鴛鴦前後事件講了個明白。「????……」林青黛眨了眨眼,有些人吧,確實理解不上來。
講真的,中年老鴛鴦這事兒還真噁心到他了。你說這關連成,貶低跟著自己半輩子的糟糠之妻,非覺得外邊的老白花香,這不是缺心眼兒嗎?還有前段時間,關家和柳大媽他們鬧得那麼僵,這兩個人居然還能夠纏到一起,還真是讓人不能理解。
張玉珍繼續:「更瞠目結舌的還在後面呢!你知道嗎,關青剛每個月的工錢都會分給郭小碗一半,你說這事兒邪不邪乎?」
要知道,關家現在只有關青剛一個人領工資了,關連成把工作換給關青剛後,也在家當上了老太爺。一家三口,只靠著關青剛半個月的工資,可想而知得過得多緊吧。
林青撇撇嘴,「我可沒看出來老關頭過的緊吧,看他吃的,穿的,用的,樣樣不比以前差呀。」
張玉珍給她解了惑,「那是因為關連成把控家裡的財政大權,聽我婆婆說,他們父子倆現在一分錢都不給潘虹潘大媽,爺倆子只顧著自己在外面瀟灑快活。」
林青黛壓了壓嘴角,看不慣真的看不慣,可是,「玉珍,這事兒咱們知道就行,確實也不好管,畢竟咱們和潘大媽不熟,況且潘大媽自己都沒說什麼呢。」
想到潘大媽,張玉珍後槽牙酸了酸,「你說潘大媽圖什麼?日子都過成這樣了,竟然還能忍?」
林青黛不知道潘大媽圖什麼,但她能猜出潘大媽害怕什麼。雖然現在說婦女能頂半邊天,但是像孟卓璇那樣有魄力,有膽色,還敢於離婚的女人是少數,甚至現在不少人還覺得,離婚是一件非常丟人的事兒。
林青黛沒有把這事兒放在心裡,就像她說的事不關己,沒必要操這種閒心,她事兒多著呢。
只不過看見謝漸鴻的時候,她忍不住叨念一句,「」那關家父子太不成體統了。
謝漸鴻聽著也生氣,「確實,等我以後有機會,我和關清剛好好說說。」
這事兒就這麼過去了,萬萬沒想到,幾天後發生了一件事,一件讓林青黛的良心不安了許久的事。
第116章 晉江文學城首發
潘虹自殺了。
發現的時候,人已經死三天了。
關青剛在鞋墊廠當保安,平日裡不怎麼回去住。關連成呢,覺得潘虹木訥無味,單方面和她分了房。幾日不見潘虹出現,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直到周末休息,關青剛回了家沒看見潘虹,這才打開潘虹住的那間房子,發現潘虹早就死透了,地上還有很多嘔吐物。
謝漸鴻心裡藏著薄怒:「是吞老鼠藥死的,事情應該發生在三天前的半夜,死前遭了不少罪,關連成說是覺睡得死,沒聽到任何聲音。」
林青黛十分生氣,「潘大媽直接摔在了地上,手邊的箱子,柜子都倒了,那麼大的聲音,關連城除非是死了才聽不見。說白了就是不關心。」
謝漸鴻:「這事兒不好猜度,得拿證據說話。」
林青黛又問:「那關連成怎麼處理?」
謝漸鴻搖頭,「人是自殺,老鼠藥也是潘大媽自己買的,從證據來看,和關連成一點兒關係都沒有,他應該完全不知情。」
林青黛氣的腮幫子一鼓一鼓的,「潘大媽還是手軟了,應該一包老鼠藥,直接把他也帶走。」
謝漸鴻好笑,「行了,彆氣了,過兩天辦喪事兒,你要想去就去一趟,害怕就別去了,我跑一趟就行。」
林青黛臉上浮起唏噓,「真不是我不想去,那天我有其他的事,等晚點我再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