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識失神剎那,對面,盛柏言的語氣比剛才更加溫柔:「裊裊,我有話想跟你說,等我回去,好嗎?」
顧裊回神,胡亂應著:「.....好。」
他的語氣是任誰都能聽出的情意繾綣。
然而她卻根本無心深想,她害怕身後的人會突然出聲,被對面發現,所以迫不及待想掛斷電話。
顧宴朝記得她什麼時候打的耳洞,十六歲,發炎腫了三天,那幾天耳垂都是紅彤彤的,像兔子耳朵。
女人他見多了,沒誰像她這樣,從頭到腳都順他的眼。
光是坐在這就像在勾引人。沒長開的時候是,現在更是。
男人輕笑一聲,收回手。
本來想著,她喜歡溫柔體貼的小白臉,他也不介意裝一裝,讓她少掉兩滴眼淚。
現在坐在他的腿上,還敢跟別的男人打電話。
她是真當他死了。
第6章
落日餘暉依舊刺眼,猛然回過神,顧裊用力扯開他的手臂,從他身上站起來。
這次就掙脫開了,她呼吸急促,胸口不停起伏著,耳垂被他觸碰過的地方還在發燙,腦中思緒亂成一團。
她搶回手機,看也不看椅子上坐著的人,頭也不回地就跑,身後沒響起阻止的聲音。
匆匆逃離時,撞上了拿著電話回來的邵應。
看了一眼她倉皇失措的樣子,他沒多問,讓球場經理引路送她出去。
走了一路,似乎身上沾染的氣息還是久久不散,顧裊心裡還在擔心剛才那一幕有沒有被人看到,忽然注意到身後似乎一直有一道跟著的人影。
她回頭,不遠處轉角是個年輕男人,帶著鴨舌帽遮住了大半的臉,弓著腰,走路姿勢一瘸一拐,推著清潔車走了過去。
那人似乎有些眼熟,顧裊抿唇思索片刻,一段記憶忽然從腦海里閃過。
她皺緊眉,轉頭詢問身邊的球場經理:「剛才過去的那個人是誰?」
經理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恍然大悟:「哦,您說小項啊,他叫項岩磊,是我們這兒的球童,三年前就在這工作了。」
似是見她感興趣,經理又主動解釋,語氣唏噓不已:「項家三年前就破產了,欠了不少錢。後來他一直都在這座高爾夫球場當球童還債,也會負責一些清潔工作。」
項岩磊,是她當時在燕城上學時的同學。
那時她剛跟著顧宴朝回到顧家,回到了從前的學校,似乎一切和父親去世之前並無兩樣。
那一天也和今天一樣,是個落日。
顧裊一個人在學校的舞蹈室里排練校慶的節目,她很專注,因此沒有發現門外偷窺的那雙眼睛。
結束後,她去更衣室里換衣服,就看見門外閃過一道人影。
是跟她同年級的同學,學校里出了名的紈絝子弟,項岩磊。
他試圖糾纏過她很多次,但顧裊從不理睬。
直到她打開反鎖的門出來,就看見不遠處,少年的褲子已經脫掉垂在腳邊。
他的手裡正握住什麼,不停擼動著,嘴裡還在喘息,低聲罵著什麼。
顧裊看清了眼前的場景,意識到了他在做什麼,嚇了一跳。
四周空無一人,她轉身就跑,身後的人也在追她,一邊追,一邊破口大罵,安靜的長廊里迴蕩著他的聲音。
「顧裊,你就是個沒人要的累贅,就算老子今天在這把你上了,顧家那群老東西也不敢放一個屁....」
她跌跌撞撞地跑,一邊回頭看著身後有沒有追上來,下一刻,卻撞進堅硬的胸膛。
熟悉的氣息,她呼吸一顫,抬起頭,是顧宴朝。
他什麼也沒說,漆黑的眼裡陰沉得可怖。
她被他關進旁邊的教室里,從外面反鎖了門,顧裊出不去,只能聽見外面悽厲的慘叫聲。
即便看不見,她也能想像到外面正在發生什麼。
像是被隔絕成了兩個世界,纖瘦的身型抵在門板上,她只能用力敲門,想要出去阻止他,手背砸得通紅。
終於不知過了多久,外面安靜了。
等門被他打開後,顧裊看見他的襯衫上濺了血,地上的人不知是死是活,下身血肉模糊一團。
她覺得視野變得模糊不清,想去看得仔細些,看看項岩磊究竟死沒死,臉卻被他撥了回來,摁在了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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