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近兩億美金的地方買下來,每年的稅費和維護費費用也是一筆巨大的數字,男人卻從來沒來這裡住過。
他明明賺了那麼多錢,早就可以換到更好的房子裡住,為什麼還要一直留在那?
顧裊呼吸滯了滯,心口忽然泛起說不清的鈍痛。
直到走進臥室,看見房間的布置竟然和四年前她走的時候一模一樣,甚至連床頭香薰擺放的位置都沒變。
床幔從四角垂落而下,窗外可以望到不遠處的湛藍海面,柔和溫暖的陽光投射進來,在白色帷幕上出零碎光影。
看見再熟悉不過的場景,顧裊下意識晃了神,剎那間還以為自己回到了四年前的頂層公寓裡。
連通著臥室的衣帽間內,兩側燈光感應亮起,兩面鑲嵌在牆面里的透明櫃裡,黑色絨布上整齊羅列擺放著各色鑽石。
那年顧裊離開的時候,一樣首飾珠寶都沒帶走,柜子里擺放的除了過去她熟悉的,還多出很多她沒見過的,成套的古董珠寶,也不乏單顆的鑽石。
數量之多,恐怕被偷走幾個都發現不了。
很快,她就想明白了。
他每次一夜之間賺到不小的數字,第二天她的房間裡就要多出一件珠寶,有時是項鍊,有時是耳環。
顧裊不知道他這是哪來的習慣,更沒想到,她離開之後,他還是這樣。
她常穿的那幾個牌子,最新季度的款式都擺在衣櫥里,睡裙,日常衣物,還有品牌的高定裙,垂落的裙擺上是由手工刺繡的絲線繡成的。
見顧裊出神,Daisy在一旁適時開口:「這幾年裡他們每個月都會送。」
他依然讓一切保持著她離開前的樣子,每月讓品牌定期送來最新的服飾珠寶。
是因為也許哪天她會突然回來。
心臟像是忽然被什麼攥住,連呼吸也變得艱難,她垂下纖長的睫,沒再說話。
知道顧裊剛下飛機回來會先去洗漱,Daisy還詢問她要不要讓按摩師上來,被顧裊搖頭拒絕了。
她那裡還被他弄得紅腫著,一眼就能看得出來,傭人們都不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怎麼能被人看見。
明亮寬敞的浴室里瀰漫著淺淺的花香,浴缸的對面掛著一面鏡子,倒映出鏡中的人。
顧裊盯著微微蕩漾的水面出神,黑髮散亂在瑩潤的肩頭,溫熱的水流蔓延過她精緻白皙的鎖骨,霧氣氤氳開來,在她纖長的眼睫上凝成晶瑩的水珠。
也許是驟然回到這片土地,許多記憶不受克制洶湧而來。
那是他們初到美國的時候,租的是那種沒有臥室的studio,床就擺在客廳里,房子很小,只有一張床,顧宴朝睡在地上,她睡床。
他連床架都沒買,就隨意在地毯上鋪了一個床墊那麼睡在她旁邊。
而她的床上用品都是真絲的,一套就要將近三百刀,柔軟冰滑得抓都抓不住。
顧裊知道,他其實手裡並沒有多少錢,顧家也不可能會給他讓他們衣食無憂的錢。
所以她真的做好了和他風餐露宿的準備,但沒想到最後是這樣的。
但他什麼都給她買貴的,好的,買的時候連眼都不眨。
就連給她用的洗衣液都要專門挑最貴的那一種買,和他自己用的便宜的區分開來。
他們租的房子裡還沒有奢侈到擁有獨立的洗衣機和烘乾機,美國連洗衣店裡面的洗衣機都是公用的,甚至把鞋子丟進去洗的也大有人在。
顧裊覺得不乾淨,又怕他覺得她嬌氣,打算在他不在家的時候自己偷偷洗掉。可即便她不說,男人也還是發現了。
後來他就開始手洗她的所有衣物,連內衣都是。
她想要自己做這些,卻始終每次都慢他一步。他每天出門的時間比她早,顧裊起床之後,就能看到她要穿的衣服整整齊齊地疊放在那裡。
他之前還嚇唬她,說陪他來了這裡要吃苦的。
是騙她的,明明連衣服都不讓她自己洗。
有一次她來例假,夜裡不小心把睡裙弄髒了,自己都沒有發現,第二天早上換下來就去上學了。
放學回來推開門,就看見他站在浴室洗手台前,燈光下,袖口挽到了小臂處,低垂著眼,正給她洗那條沾了血的白色睡裙。
修長的手指認真揉搓著那一處已經暗沉下來的血漬。
冰冷的水流,令男人的指節處泛起粉色,冷白的腕骨,手背上青色脈絡蜿蜒。
那些明明已經被她刻意淡忘了的畫面似乎隨著她回到這裡開始,忽然之間全部湧上來。
顧裊垂下眼睫,包裹住身體的溫熱水流也像是頃刻蔓延進了心臟,眼眶也變得酸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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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於曼哈頓城市中心,高樓林立,總高度54層的大樓內,足以俯瞰整座城市風景。
從總裁辦公室出來,女人抱著盒子快步穿過外面的秘書辦公區,又途徑茶水間外,忽然聽見後面有人叫住自己。=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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