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未經歷過如此極致的感受,讓人頭皮發麻,又在瀕臨死亡邊緣被他扯了回來。
顧裊咽了咽喉嚨,費力地坐起來,環視後才發現這裡並不是她昏睡過去前所處的地下室,看起來是一間正常的臥室,窗外陽光熾熱。
側頭一看,床頭柜上竟然還放著她的包和手機。
他竟然沒把她的手機拿走。
解鎖了屏幕,信號也是有的。
她原本以為他真的要把她關在那個暗無天日的地下室里,還是他又中途回心轉意了?
顧裊閉了閉眼,腦中驀然迴響起昨晚盛柏言沒說完的話。
分明是想說,顧宴朝和秦海生的死有關。
潛意識裡,她不願意去相信這種可能。
可如果是當年的顧宴朝,會不會做出背叛的事,她不敢肯定。
所以她不會輕信任何人的話,她要回去自己查。
最容易接觸到和當年有關的人是石振,可石振上次在商場為了護她受了傷,他又是顧宴朝的人,不可能對她說出實情。
顧裊記得當年負責經辦秦海生走私案件的警察,是燕城分局刑警隊的副隊長,叫陳瑋。
她現在暫時不能立刻回去,只能先發微信給丁舒甜,去嘗試看還能不能聯繫上對方。
如果呆的時日一長,說不準,她真的會懷孕。
首先得想辦法拿到護照,其次再想怎樣從這裡離開。
上次她從他身邊逃跑不算太難,這次就不同了。
與世隔絕的小島,要麼通過遊艇離開,要麼是飛機。
誰能開飛機來帶她走?
如果他真的和當年的秦海生的死有關,她又要怎麼辦?
顧裊不自覺咬緊了唇,渾身上下一片冰涼。
就在這時,門口忽然傳來聲響,打斷她的思緒。
男人沒穿上衣,只套了條褲子,拉鏈也沒完全系好,勁瘦的腰身一覽無餘,他膚色冷白,上面還有幾道被她用指甲劃出的紅痕沒消,莫名曖昧性感,下頜線流暢分明。
她看他的目光有些異樣的複雜,但被他理解成是因為昨晚他不顧她意願,顧宴朝視線下移,眸色深了深。
白花花的兩條腿,上面還遍布著曖昧的指痕。
只是這麼看兩眼,男人的喉結就不自覺滾動著。
他俯下身靠近,想要去抱她,顧裊看見他動作,昨晚的記憶猛然衝出腦海。
她越說不要,他越發狠用力。臨近關頭又刻意停下磨她,問她
到底喜不喜歡,還要不要。
還有其他根本無法入耳的話,她根本沒辦法繼續回憶下去。
經歷過昨晚,顧裊現在當然能看懂他的眼神是什麼意思,連忙用手扯過一旁的被子蓋住。
看出她是要去浴室,顧宴朝抬了抬眉梢,語氣不自覺柔和下來:「抱你去?」
顧裊憤恨瞪著他,一把拍開他的手:「不要,你別碰我。」
房間裡響起清脆一聲。
身心舒暢到了頂點,加上心裡的愧疚,男人真就沒動了。
腳剛才踩在地毯上,她的腿就不受控制地發軟,險些跌坐在地上,又被他強有力的手臂撈了起來。
聽見他胸腔里溢出一聲輕笑,淡淡的菸草氣息襲來:「逞什麼強。」
他真橫抱她進了衛生間,把她放在馬桶上。
顧裊這輩子也沒經歷過這麼羞恥的時刻,從耳根紅到頸側,忽然又聽見他問:「別的還要不要?」
顧裊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他問的是什麼意思,只想讓他趕快出去。
他也沒再多說,真就轉身走了。
他根本沒帶。
小腹最深處似乎還殘存著溫熱的觸感,她試圖伸手進去清理他留下的痕跡,可羞恥心又讓她完全做不到。
如果是剛結束或許還來得及,可她半途中就暈過去了。腿間像是被他上過藥了,消了腫,沒有什麼明顯的痛感,只是隱隱有些不適感。
他不可能會在這裡留避孕藥之類的東西。
但周翌說過,她有宮寒的毛病,不容易受孕。
想到這裡,顧裊緊張的心才微微放鬆了些許。
男人去而復返,倚靠在門框邊,身上披了件黑色睡袍,精壯胸膛半掩著,烏黑碎發低垂著,擋住高挺的眉骨,狹長漆黑的眼眸,顯得有些邪氣。
一塊白色的蕾絲布料被他漫不經心勾在指上。
顧宴朝撩起眼,似笑非笑睨她:「這個確定不要?」
「不要算了。」
看清了是什麼,顧裊呼吸一滯,羞恥感鋪天蓋地襲來,快把她的臉徹底燒著,又羞又惱。
「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