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白芷輕輕搖了搖頭,扼腕嘆息:「和那樣陰險的人斗,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她抬起眼眸,觀察了一下對面的人的神色,試探問:「子聽,你對那位顧小姐,到底是認真的,還是只是一時的興趣?」
郁子聽勾了勾唇角,往椅背後靠了靠:「二姐,你什麼時候這麼八卦了?」
她聳聳肩,語調輕鬆了些,故意調侃道:「我聽Bella說,她也很喜歡顧小姐,看來顧小姐應該和你之前談過的那些女朋友不太一樣。」
「如果你只是談戀愛,我和大姐都不會多干涉,你喜歡就好了。」
說罷,也沒期待他能回答什麼實話,女人款款從餐桌前起身,金線刺繡花紋的裙擺微微垂落在地,接過傭人遞來的手帕微微擦拭了手指。
又想起什麼,郁白芷回頭,對他說:「顧家過幾天如果要舉辦追悼會,你代我和父親去吧。明天我和你姐夫還要回紐約陪Bella。」
「知道了。」
晚上還要參加晚宴,郁白芷離開後不久,男人也從餐桌前起身。
見狀,管家匆匆跟上來:「少爺,您要去哪?」
郁子聽沒回答,隨便開了一輛停車場裡的跑車,油門踩到底,引擎發出的巨大轟鳴聲迴蕩在盤旋山路上。
開了車窗,任由呼嘯的晚風吹進來,勁瘦的手腕搭在窗沿,碎發凌亂搭在額前,落日的餘暉依然刺目,刺得他輕眯起眼睛。
他忽然想起來了,為什麼第一次見她就覺得眼熟。
幾年前在紐約的一家米其林餐廳里,對他來說再平常不過的一頓晚飯而已,剛好聽到了一段旋律。
是他自殺去世的母親生前最喜歡的鋼琴曲,一個中國女孩彈的,背影看上去還沒成年,認
認真真的模樣。
她彈完起來,悄悄用手揉著酸痛的背,很快就收到了他給的天價小費,眼裡像是放了光似的。
明明那點錢還不夠他吃一頓飯。
他把錢給餐廳經理的時候沒要求她再彈,但她卻又很聰明識趣地主動坐下來,把剛才那首曲子重新彈了一遍。
剛才是給所有人彈的,這遍是專門給他彈的,像是特意為了表達感謝。
一曲結束,還不忘站起來鞠了一個九十度的躬,朝著他這桌的方向。
他沒忍住,低下頭笑了。
自從母親離世,他來到這裡,好像很久沒笑得這麼開心過。
身旁有朋友勾上他的肩,給他出餿主意:「郁三,你要是喜歡就去包了唄。這種留學生你包她學費房租,一個月再給買點衣服和包就夠了。」
他之前從沒幹過這種事,這是第一次鬼迷心竅,開著車跟在她身後,看見她進了一家賣名牌打火機的店裡。
她用剛才他給的小費,給一個男人買了打火機。
原來有男朋友了。
既然這樣,他根本不屑挖人牆角,驅車離開了。
他這樣的人,想要什麼沒有,從來不做奪人所好的事。
可沒過兩天,他好像有點後悔,又去了那家餐廳一次,又點了一份難以下咽的牛排,可坐在那彈琴的人卻不是她了。
她再也沒出現過。他簽字結帳,起身離開。
錯過就是錯過了,錯過就是沒緣分。
他的人生是向前的,不會因為一個小插曲而苦惱停留,誰讓她第二次闖進他的人生里。
現在顧宴朝死了。
他也不想再等什麼。
他忽然很想再聽她彈一遍那首曲子,只為他彈的。
男人扭轉方向盤,朝著另一條路的方向疾馳而去。
天色黑了,他也趕到了影視基地。
門口保安想攔他,看見豪車又停住腳步,郁子聽隨手從副駕拿出那個提前讓人準備的工作證,大搖大擺走了進去。
劇組還在拍夜戲,坐在監視器後面的是個韓國男導演,老婆是中國人,也會說中文。
他又抬起眼,看著城牆上那道鮮紅的身影。
她穿著一身戰國袍,襯得身型纖弱,細腰盈盈一握,烏黑的髮絲被束在背後,眉眼被勾勒出平日裡少見的嫵媚風情,剎那間,她不知想到了什麼,微微愣了神。
「卡!顧裊今天怎麼回事,狀態不好,走神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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