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連白不禁鬆了口氣,看來是自己想多了,當時的那一眼應該就是眼花,好好的人怎麼可——
還沒等連白完全收回視線,餘光瞟到地面,整個人忽然僵住了。
他們已經走到了房間門口,老婦人安排季暮和沈羨睡在他們隔壁,就在沈羨跟在季暮身後邁步走進房間的那一刻,連白忽然發現——
房間燈光下,沈羨的腳邊,空空如也。
老婦人很快便離開了,從南在連白身後關上了房門,回頭見連白愣在原地,不禁疑惑道:「你怎麼了?」
連白目光空洞,眼神迷離,緩緩道:「沈羨......」
「嗯?」
「他沒有影子。」
話音落下,連白匆忙看向從南,企圖在他臉上找到一絲情緒,任何能幫助他脫離現在這種毛骨悚然感的情緒都可以,出乎意料的是,從南沒什麼反應,只是聳了聳肩,微笑道:「我知道。」
連白一怔,說:「你早就看到了?」
從南伸手,搭在連白的雙肩,推著人慢慢走到床邊坐下,安撫他:「嗯,我看到了,不過你不用擔心,我看他挺正常的,起碼眼下不會對我們做什麼,更何況,我們有三個人,難道還打不過他一個?」
連白抿了抿唇,眼神飄忽,仔細一想,又覺得從南說的挺有道理。
都說鬼魂可怕,從小接受的世界觀讓連白髮現真相的那一瞬條件反射般產生了恐懼的情緒,但細細一想,沈羨的確沒展現出攻擊性,而且......沈羨這隻鬼,膽子不是一般的小,反倒怪清純的。
從南見連白似乎踏實了些,起身給連白倒了杯水,連白下意識接過來,他的確有些渴,嘴唇都幹了,道謝的話還沒說出口,忽然想起什麼,小心翼翼問:「這水,能喝嗎?」
從南輕笑,也給自己倒了一杯,仰頭喝了個乾淨,笑著說:「放心,沒事。」
連白這下是真的有些佩服他了,也不知道從南是心大還是真的不怕。
見連白喝完水,從南接過他手裡的杯子放在桌上,然後說:「這裡只有一張床,湊合一晚吧。」
說完,從南頓了一下,似乎是還想說些什麼,連白注意到,疑惑地問:「怎麼了?」
不知為何,連白總覺得從南的表情有些複雜,他耳根泛紅,薄唇輕抿,眼神亂晃,最後晃到了連白臉上,就這么小心翼翼看著他,最後來了一句:「我睡覺不太老實,喜歡抱著人,你......不會嫌棄我吧?」
連白屬實沒想到從南這麼大一個人,內心竟然這麼柔軟,還怕別人嫌棄,忙說:「不會,我睡覺沉,跟死了似的,你晚上把我搬走我都不會醒。」
從南聽到這話,看起來放鬆了很多,他點點頭,一副老實巴交的模樣,只是在連白轉身時,露出了一絲抑制不住的微笑。
連白慢悠悠脫鞋上床,爬到了最裡面躺下,看似平靜,實則是有些緊張的,畢竟連白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和別人睡在一張床上,何況還是個長得這麼好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