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管理的後宮,竟然出這種紕漏?」
「皇上恕罪。是臣妾失察,沒能及時知道劉昭儀有孕,沒有好好照顧,皆是臣妾的疏漏!」淑妃跪下請罪道。
岑婕妤福身一拜,幫腔道:「陛下,劉昭儀明知有孕,卻不告知淑妃,龍胎出事,皆是她自己不小心。」
皇帝冷淡掃了她二人一眼,並未說話。
正在此時,太醫院院判與孫女醫一道走了出來,向皇帝磕頭行禮。
「微臣參見皇上!幸而孫女醫來的及時,護住龍胎,恭喜皇上,龍胎平安!」太醫院院判是個白鬍子老頭,也是皇帝最信任的御醫,據實稟報。
皇帝臉上的冷厲稍緩一分,「孫女醫重賞。趙院判,劉昭儀這一胎就交給你了。」
「是!」兩個御醫行禮領命。
趙院判繼續稟明,「陛下,劉昭儀險些滑胎,是因傷胎的藥物所致。」
藥物?
劉昭儀的貼身宮女立即跪在地上道,「求陛下為我家主子做主!有人害我家主子!」
皇帝冷道,「查!」
劉昭儀今日出門尚未飲食,來景禧宮裡才出事。
有御醫去排查今日景禧宮裡的薰香。
又一一排查離劉昭儀最近的幾位妃嬪和奴婢,很快,便查到了丹荔面前。
「你這香囊……」孫女醫拿起丹荔身上繫著的一枚香囊拆開,臉色瞬變:
「天燭草!這裡面有天燭草!天燭草能令孕婦滑胎。」
淑妃立即看向丹荔,怒道,「原來是你這賤婢謀害劉昭儀!」
丹荔臉色煞白,跪地磕頭,「奴婢冤枉!麗貴人愛香,命所有宮女都佩香囊,奴婢用的是麗貴人宮裡統一發下來的香!」
「你胡說八道什麼!」麗貴人一臉震驚,朝向皇帝跪下叫屈道:
「嬪妾與劉昭儀向來沒有往來,根本不知道她有孕,又怎麼會害她!」
薛昭儀看見這一幕,一顆心沉了下去。
麗貴人是她的人,若是牽扯到麗貴人,難免令人懷疑與她有關。
「據嬪妾所知,天燭草除了能令人流產,還極其傷身,致人不孕。麗貴人已然受此毒害,嬪妾猜測是有心人故意害麗貴人,誤害了劉昭儀。劉昭儀懷孕之事隱秘,嬪妾等人從未耳聞,誰能未卜先知去謀害她。」薛昭儀沉聲道:
「再者,嬪妾以為,如果麗貴人要害劉昭儀,也不會讓她的宮女帶藥進來,豈不是不合常理?」
她說的有理有據,不少妃嬪都深以為然。
劉昭儀極少有寵,誰都沒料到,她竟然有了身孕!
如果真要害她,但凡長腦子也不可能讓自己的宮女帶藥進來。
「薛昭儀說的是!皇上明察,嬪妾真的冤枉啊!」麗貴人淚眼汪汪,哭的梨花帶雨:
「嬪妾真不知道劉昭儀有孕,嬪妾再蠢也不敢做出謀害皇嗣之事!嬪妾真的是無辜的。」
芳昭儀突然接過一句話,「這宮女原本是泠雪閣的……」
麗貴人恍然大悟,一臉憤怒瞪向寧婉音:
「是你!你是故意把她趕出來的,我明白了,我都明白了……」
說著她衝著皇帝砰砰磕頭:
「陛下明鑑,丹荔是寧婉音的人!聽寧婉音的命令來害嬪妾,嬪妾是無辜的!」
所有人的目光,齊齊落在寧婉音身上。
第22章
掌嘴
寧婉音今日穿了一襲茜色芙蓉刺繡對襟褶裙,外罩著雪滾金線大袖衫,鬢間一對蝴蝶金釵流珠步搖,美的明艷而張揚。
她一言未發,靜靜觀望著事態發展。
若要說寧婉音故意謀害劉昭儀,聰明人還會覺得有些疑點。
寧婉音家世一般,剛剛入宮,根基尚淺,哪來的消息知道劉昭儀懷孕?
但如果她只是害麗貴人呢?
她與麗貴人本就不和。麗貴人通過丹荔打聽她的隱私,那寧婉音通過丹荔對她下毒報復,太正常不過了。
天燭草令人不孕,她要絕了麗貴人的前程,這就是最合適的藥物。
等從她屋中搜到天燭草的灰燼,罪證確鑿。
一環扣一環。
「陛下,丹荔絕對是寧婉音的人。丹荔跟嬪妾說頂撞了她幾句被她趕走,嬪妾蠢笨竟然信了,丹荔根本沒有做過害她的事,當初她被太后責罰,丹荔親自去請您……她們是一夥的!」麗貴人哭的聲淚俱下:
「寧婉音謀害嬪妾,求陛下為嬪妾做主啊!」
寧婉音不急不緩,瞥了她一眼,「你說丹荔是我的人,是我要謀害你,你有何證據呢?」
「我……我……天燭草不是我宮裡的東西,這害人的東西必定藏在你宮裡!求陛下搜查泠雪閣!」麗貴人磕頭叩首。
寧婉音眸色愈發深沉。搜查泠雪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