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七十年代的鄉下,一天天的除了睡男人這一樁趣事,就沒別的趣事可尋了,實在是太無聊了。
所以但凡有一點點瓜,她們都不願意錯過。
顧錦看看面前的水跟瓜子,再看看兩顆好事的腦袋,也沒打算瞞著了。
在顧錦看來,溫棠跟池月不是外人不說,興許……興許她們的想法才是對的。
而且關鍵她們有能耐啊!
若是沒能耐,能剛進門就把自家婆婆,還有男人全部拿捏了嗎?
這樣想著,顧錦端著茶缸子,氣得眼睛紅紅的開始說,「就昨天晚上許懷山那個混帳的洗腳水,我沒幫他倒,他今天起來就跟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他怪我沒倒洗腳水,我說他自己沒長手,他火的,一腳就把那洗腳水給踢翻了,然後一屋子都是水,濕噠噠的,都沾腳……」顧錦越說越氣,端起茶缸子又喝水,還順便揩了揩眼角。
溫棠跟池月對視一眼,都震驚顧家姑父這是什麼封建癌入體?
洗腳水自己還不能倒?
「小姑,你怎麼沒倒姑父頭上?」溫棠一個沒忍住,直接問出聲。
池月更是說,「灌嘴裡,省的熏到別人。」
溫棠想想也是,就點頭。
鍾美仙「……」
好傢夥,這真是一個更比一個厲害啊!
顧錦倒是聽著覺得解氣,「我也覺得太欺負人了。」
「你們說說,我這怎麼也算是伺候他一輩子了,這洗腳水他怎麼就不能自己倒了?」
「打的輕了,」溫棠直接說。
鍾美仙把凳子往後挪了挪。
溫棠還在說,「小姑,當時他把水踢翻,你就應該直接把盆砸了啊!」
「可……」這下顧錦磕巴上了。
她倒不是怕許懷山打她還是幹嘛,就是覺得東西砸了,心疼人。
溫棠問「小姑,你心疼盆?」
顧錦點點頭,「都是花錢買的東西。」
溫棠往她跟前挪了挪「小姑,人家都敢踢盆了,你不敢砸,你說人家不欺負你,欺負誰?」
池月也點頭「就是。」
「你知道的啊,我們一向勸分不勸合。」
池月這話一說完,鍾美仙就趕緊把凳子挪回來,制止她繼續往下胡說八道。
「小月,」鍾美仙喊了一聲,「可不敢胡說八道。」
「你姑姥姥跟你姑姥爺都過了一輩子了,這分開……」
溫棠截住她的話頭「媽,你說錯了,不是過了一輩子,是伺候了一輩子。」
溫棠這話一出口,顧錦本來有些遲疑的心,瞬間堅定了,「小棠說得沒錯,什麼過了一輩子,就是我伺候了他一輩子。」
「我年輕時候伺候婆婆,還得伺候他,老了還是伺候他,他自個沒長手腳嗎?」
「日子過得艱難的那兩年,我不僅照顧家裡,下地掙工分我也是去的,但家裡的活我是一樣沒少干啊!」
「孩子也是我一手拉拔大的,沒一個人幫我……」顧錦說到這裡,再也忍不住,眼淚淌了滿臉。
她已經顧不上什麼丟人不丟人了,一盆洗腳水成了壓死她的最後一根稻草。
或許她繼續委屈著,繼續倒著那洗腳水,日子還是像以前一樣過,她還是別人羨慕的對象,一個夫妻幾十年沒紅過臉的模範夫妻。
其實忍也還是能繼續忍,但顧錦突然的就不想忍了。
她已經忍一輩子了。
一輩子,她也沒有見識到什麼叫知冷知熱。
侄子都能給侄媳婦做飯,同樣是給人當媳婦,許懷山就因為她沒幫他倒洗腳水,就給她難看……
溫棠幫她擦眼淚,並告訴她,「小姑,別哭,你沒錯。」
「你要是不想回家了,就先在我們家住幾天,以後都住在我們家也行,我跟晏禮給你養老。」
顧錦覺得自己並不需要侄子,侄媳婦養老,但溫棠能說出這話,顧錦含淚握住她的雙手,感動的說不出話來,只一個勁念叨「你是好孩子,你是好孩子。」
因為顧錦跟許懷山吵架了,中午溫棠他們也就把顧錦留下吃中飯了。
溫棠說讓她嘗嘗池月的手藝,顧錦也就沒執意要走。
顧晏禮還需買了兩斤肉,加上一塊豆腐。
池月把肉紅燒了,豆腐燒成了麻婆豆腐,顧晏禮釣的魚,弄了一條燉了魚湯。
又用她們昨天出門挖的小蔥,炒了一個小蔥雞蛋。
顧錦本來要幫忙的,溫棠跟池月都說不用。
鍾美仙也說,「別的事不敢說,但做飯這事你別擔心,她倆會做著呢!」
然後這倆人也就坐在廚房門口說話。
幫著擇個蔥,打個下手。
溫棠看見鍾美仙擇蔥,就想起林嬌嬌說的,「媽,我聽嬌嬌說,你用這個小蔥做的餅好吃的不行,是真的嗎?」
鍾美仙立馬驕傲抬起下巴,「這個不是我跟你吹啊,我做這個那確實是有一手。」=quothrgt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gt.)
span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