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沉湊過去看，不由得發出一聲驚嘆：「主人，你可真厲害啊，上天入地，我覺得就沒有什麼是你做不了的。」
「馬屁就別拍了，我不接受。」林星洛往旁邊挪了一下，主動跟暮沉保持距離。
暮沉也不難過，他就賴在林星洛身邊了。
「你現在需要她做什麼，只需要使用符咒上的能量就行。」暮沉指了指紙人身上的符咒說，「怎麼使用我想你應該比我更加清楚，我就不教你了。」
「我知道怎麼用。」林星洛點點頭。
林星洛催動咒訣，組長的身影出現在辦公室里。
如果是以前的話，林星洛肯定要警惕，因為組長的出現，就意味著她可能會有違反規則的風險。
可是現在林星洛不必操這個心了，組長的本體就在她手裡，組長翻不出她的手心。
「主人，你找我是有什麼吩咐嗎？」組長弓著身子十分恭敬地詢問。
「想問什麼就問吧，別跟一個小紙人客氣。」暮沉說。
「我想想，要問什麼。」林星洛沉思了片刻後說。
在她思考問題的時候，紙人就一直在旁邊站著，等待她的吩咐。
想了一會，林星洛說：「有什麼辦法能解除我違反規則後留下的印記？」
「這個主人不用擔心，中毒不深的話，等離開這裡了就自然會消散，它只是一個提醒罷了。」
「提醒我不能再犯錯，得小心謹慎是嗎？」
「是這樣的。」
控制紙人這一招可真好用，就像是給她使用了真話符一樣，她只能講真話，不能說假的，也不能不說。
「一人副本的存活概率有多少？」林星洛又問。
「不高，普通人的話一天都頂不過。」
「那你覺得我能存活多久？」林星洛繼續問。
暮沉有點聽不下去了，他用寬大的衣袖直接把自己的臉擋住。
「如果是主人的話，活著出去的概率有一半。」組長說。
「我知道了，你這個辦公室里，藏了失蹤的員工最重要的線索，對嗎？」
「是……是的。」組長的臉色忽然變得極其蒼白，像是有什麼東西在拉扯她，讓她變得十分痛苦。
林星洛沒有繼續問，看來像這種接近真相的問題，訂立規則和故事的，是不會這樣輕易讓紙人透露出來的。
就好比暮沉，他知道的東西也不少，但知道歸知道，就是不能說。
「沒你的事了下去吧。」林星洛把組長支走。
支走組長，她在組長辦公室里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林星洛纖細的指尖輕輕敲擊著扶手，似乎是在思考問題。
見她思考得比較投入，暮沉說：「你把組長都喊走了，我是不是也該走了？」
「你留下，一直留到我順利離開機場你才能離開。」林星洛看向他，言語之中帶著一絲威脅，「倘若我死在這裡，你也會死在這裡。」
「主人，你從來沒有失敗過，又何談死呢？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有什麼不可能呢？你們的大人物一直在給我施壓，他們可不想我這麼順利地獲得能量。」
「大人物的心思，像我們這種小人物肯定是揣摩不透的，就像我想不清楚，自己怎麼就變成詭異了。」
「死了太久，都記不得自己是怎麼死的嗎？」這是他們認識那麼久，林星洛第一次提到如此沉重的話題。
「我記性不太好你也是知道的。「暮沉掏出小本子翻了翻，」反正從我有印象起，我就已經待在詭界了。我一直都在超市里，反反覆覆地做著相同的事情，好幾百年了吧。」
「能活幾百年也算是一件好事，人類的生命才短暫呢，拜你們這些詭異所賜，我們的壽命更短了。」
人類死了，就是真的死，不會變成詭異，也沒有像她這麼好的運氣，重新活一次。
聽完林星洛的話，暮沉沒有說話，但過了一會，他又問林星洛：「你覺得我像是活著的樣子嗎？我已經死了啊！死了好幾百年了，你燒點香供奉一下，都能讓我清醒得長久一點。」
「知道了。」這個話題註定誤解，她和契約詭異本來就是站在對立面的，詭異有詭異的想法，人類當然也擁有屬於人類的想法。
林星洛從椅子上起身，自覺地結束了這個話題。
暮沉沒有接著在她面前飄，而是換成了小學生的模樣。
「主人姐姐，我餓了，可以給我點冥鈔嗎？」小學生樣子的暮沉可憐兮兮地看著林星洛。
林星洛的目光並沒有落在暮沉的身上，當他湊過來的時候，林星洛直接給了他一拳。
暮沉捂著臉，那樣子變得更可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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