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或許只是偶然,但這或許也是因為陛下當時上位的手段並不光彩,從而博得了麒麟的怨怒。
畢竟,夜深之後遊魂附體之症如今已經困擾了陛下整整三年之久。
不……
沈余否定道。
或許更久,時間更長,只是一開始並不那麼明顯,也並不那麼難以控制,直到事態逐漸嚴重,情況愈加失控,一切才在世人目光下披露。
陛下的確是麒麟王朝千年未有變革之皇,但是變革,永遠都是一把鋒利的雙刃劍,它到底會帶來財富,還是會帶來戰爭,或許都會……哪怕是再高明的謀士都無法預知,何況局中人?
陛下與書院撕破臉皮,到底是因為京中對其鬼魂迷眼之揣測,還是因為對書院鬼神書生之忌憚,又或者陛下心中另有謀算,這些沈余都不關心,也不打算關心。
皇城之中的小小侍衛握緊了手中的刀,他只知道,他的一切榮耀都由陛下給予,一切理想也盡歸於變革之帝王,他只需要在陛下的命令之下,不斷向前,不斷向前!
***
皇城之中的變故,悄無聲息地湮滅進陰影之中。
「道士越來越多了。」顧定邦趴在客棧窗戶之中,皺著眉頭道:「道士最近怎麼都一窩蜂往這裡涌?而且他們怎麼都進來了?監天司不管嗎?」
這件事的發生好似就在他們進入國都之後,道士的數量幾乎是爆發的狀態,過往看不見幾個道士,如今過幾條街就能瞧見一個。
問題來了,道士為何成群結隊地出現在了中州國都,難不成是有什麼道門論道法會麼?
顧定邦對於道士並不了解,只知道是個名門正派,不算名滿天下,也算是頗有聲望,他印象里最深的道士也就只有當今中州皇帝的親傳師父,帝師從心,只是從心雖然是道士,但是似乎與道門並不親近,據說是半道加進的書院,自此就生是書院人,死是書院死人。
「難道是上面的指示?」時願突然說道:「他們道門可與佛門一般。」
「與佛門一般?」顧定邦不明白這些隱晦之語,皺著眉頭重複了一遍,他學到的些許法術皮毛,來自於江湖上某個浪客,算得上是詭秘中人里的「散修」,對於應該知曉的常識,是一概不知的。
「佛門有一尊無名佛,道門也有一尊無名道祖,他們兩門都是萬萬年前傳下來的教派,本身便底蘊不俗,據傳,他們甚至能作法塑身,溝通天外之神,佛門的儀式是塑下一尊,又一尊金身,不過道門的儀式卻鮮有人知,連我也不清楚。」
時願有些遺憾道。
顧定邦敬仰地看了時願一眼,不愧是能夠一擊瞬秒大鬼之人,什麼都知道。
時願皺起眉頭,手緊緊攥住懷中長棍:「道門如今的領頭人是一個白鬍子道人,世人皆稱之為老天師,壽數綿長,法通天地,可他也做不到將如此多的,四散在各地的道人一同聚集在中州國都。「
時願頓了頓,臉上蒙上一層陰影:「沒錯,是祂,一定是祂發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