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溯溪的話音剛一落下,她便覺得眼前一陣暈眩, 人便往地上倒去, 一旁的安當即一把將她撈回懷中, 急道:「溯溪, 你怎麼了?」
皺眉穩了穩心神,浣溯溪知道自己怕是臨近極限了,她倚著安開口道:「浣頌, 此刻曹寺定然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他為了儘快抓住我們往大堂中調派了更多的人手。」
「此刻後院的守衛減弱,能不能離開, 全看你本事了。」
說完這話, 浣溯溪只感覺自己的思緒已然飄飄揚揚的抓不住, 下一刻便要失去知覺,她回摟住安,用最後的力氣低聲道:「安,這次真的得要你保護我了,看護好我,別把我交給別人。」
安聽得心焦,眼眶澀然正要回話,卻聽浣溯溪用微弱的聲音繼續往下說道。
「你記得,我誰都不信,我只信你。」
隨即,安便覺得肩頭一沉,浣溯溪徹底沒了聲音,她的心中突然一空,腦中嗡嗡直響,周身的一切仿佛在一瞬間寂靜了下來。
「安小姐,安小姐,安!」
直到聽聞浣頌焦急的喊話聲,才驚回了安的注意力,她感受到手心中傳來浣溯溪身體的溫度,脖頸處還能感受到對方淺淺的鼻息,她才猛地呼出一口氣,開始劇烈的咳嗽。
「安小姐,小姐今晚飲了不少的酒,又服了猛藥,能撐到這時已是不易,現下需帶她好生休息,時間不等人,我們得抓緊時間離開。」浣頌小心的注意著四周,對著安快速的梳理了一遍現在的狀況。
安緊了緊懷中的手中的力道,心裡重複著浣頌的話,溯溪只是需要休息,她要儘快帶她到可以好好休息的地方去。
「安小姐,要不將小姐交給我,我來背小姐出去。」浣頌估算著現在的局面,提議道。
安沒有立馬接話,她彎腰將浣溯溪小心的背在背上,然後直起身子說道:「不用了,我會保護好溯溪的,浣頌你做你的事就好。」
浣頌有些訝然,他能感覺到安不曾習過武,但是對方身上總有著異於常人之處,往日裡那與他相差無幾的體力還可以說是天生的體質問題。
但今日這夜視的能力當真是讓他開了眼了,這真的是人可以辦到的事嗎?
甩開腦中這紛亂的念頭,浣頌已經迅速的調整了自己的狀態,他們如今在二樓,大堂中已經開始有低喝聲傳出,他帶著安疾走了幾步,來到對著後院的窗戶處,推開一些縫隙向外看去。
有著月光的原因,倒是依稀隱約能看見一些東西,這後院的守備果然被調走了一部分,和浣溯溪預料的差不多。
浣頌估算了一下雙方的實力,心裡有了底,最壞的情況便是他留下擋人,讓安帶著浣溯溪離開應該不成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