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是這個意思。」
言昭又甩出兩張符,驅散了水草葉,邊走邊道:「但我聽聞那位魔修已經不在世了,沒想到煉魔鼎旁落。不知是什麼人接手了。」
祝凌雲才清醒沒多久,這會兒有些迷瞪地跟著他,過了半晌才回過味來,瞪大了雙眼:「你說的……接手煉魔鼎的魔修,現在就在若水秘境內?」
言昭平靜地回了句:「是啊。」
祝凌雲心中警鈴大作,下意識四面張望,將劍擺在了胸前。
言昭見狀一笑,沒說什麼,繼續往前走。
花前觀他表情像是胸有成竹,便問:「嚴道友知道該如何出去?不是說這煉魔鼎,需得熬過五毒才能生還麼?」
「怎麼出去倒是不知道,」言昭道,「但我能輕而易舉地將你們倆救下來,說明煉魔鼎已無傳說中那般威力,有可能是這片湖太大了,那人將煉魔鼎鋪陳在湖底,導致魔力削弱。另外一種可能,便是他沒打算真的煉魔,可能是為了吸取一點魔氣。」
「無論是哪種,都還有機會,沒到山窮水盡的地步。」
花前靜靜看了他一會兒,而後笑道:「嚴道友似乎身處何種境地,都不會畏懼。」
言昭揚了揚眉:「有麼?」
「像是有某種無形的底氣。」
言昭低下頭,撫了撫盈著白光的玉珠:「那可能是它吧。」
花前:「你率先從五毒夢境裡脫身,也是因為它?」
言昭「嗯」了一聲。
花前若有所思地看著那枚玉珠:「連五毒夢境也能輕易化解……看來尊師的心境,可能比那位聖人魔修還要高。」
言昭沒想到他會說這個,先是一怔。
隨即他想起曾經在君澤識海中看到的場景。
君澤散落各地的神識,所見所聞所想,都被映在虛空的鏡面中,起伏閃爍,真正是人間百態。
而他的師尊就平靜地佇立在虛空之中,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言昭斂了笑容,眉目卻柔和下來。
「你說得不錯。」
他將玉珠收好,對二人道:「找到雲顧游之後,我們再想辦法出去。」
祝凌雲掏出傳音令牌試了試,還是沒有回音。
「聯繫不到雲師兄,不知是不是因為在煉魔鼎中,」他道,「也不曉得雲師兄情況如何了,還有別的法子找他嗎?」
言昭環顧了一遍四周,黑漆漆的湖底,除了魔氣化成的水草,什麼也沒有。
他又觀察了一會兒水草的動向,發現除了在他們三人周圍試探的一部分之外,還有一些徑直忽略了他們,朝著另一個方向飄去了。陸陸續續的,但瞧上去,都有同一個目標。
看來這個目標即便不是雲顧游,至少也是其他墜入煉魔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