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壑笑著解釋道:「是薄荷。」
顏斐恍然大悟,把玩著杯盞,愛不釋手,顯然十分中意此劑引子,他心中不禁暗戳戳的感嘆:「就憑謝家的飯菜如此美味,謝宣這個徒弟他是收定了。」
楚懷秀這時也吃飽了,她抱著一杯清涼飲問謝宣道:「你娘真的不考慮開家飯館嗎?我保證天天去吃。」
顏斐聞言也看向謝壑,他亦覺得憑藉此等廚藝,是不怕招不來食客的,怎麼也比窩在山坳子裡賺得多吧。
謝壑淡笑道:「得再攢一攢,本錢就夠了。」
楚懷秀還是稚童想不了那麼多,顏斐、裴逸安和藺冕都是出身高門,天生富貴,他們一直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在他們眼裡輕而易舉的事,對普通百姓來講,得需要精打細算才行,勞作,交租納稅,差役,每一件瑣事都在分散著他們的精力和銀錢。
裴逸安點了點頭說道:「那便好,到時候可以去縣城安家,宣哥兒上學散學也方便些。」
眾人又聊起別的事兒,一直到午後才起身作別。
楚懷秀咬了咬唇,臨上馬車前,她特意把謝宣叫到一處背人的地方,小聲猜測道:「你領的任務不會是到處吹牛吧?」
謝宣懵了一下,一臉疑惑的看著她問道:「什麼意思?」
「就是腦袋裡小人交代的任務啊。」楚懷秀解釋道。
謝宣回過神來眨了眨眼道:「我沒有吹牛,你吃過比我娘做的還好吃的飯嗎?」
楚懷秀毫不猶豫的搖了搖頭。
「我爹讀書最厲害,這是肯定的吧。」謝宣繼續道。
「何以見得?我覺得我爹最厲害。」楚懷秀不服氣了,「這裡你就吹了吧。」
「拉倒吧,你也知道探花是大齊第三,狀元可是天下第一呢。」謝宣有理有據的反駁道。
「那你爹也沒考上狀元啊。」楚懷秀說道,「可我爹已是探花郎了呀。」
謝宣搖了搖頭道:「那不重要,我以後也是要讀書的,指定能考上狀元的,也是頂頂厲害的。」
楚懷秀屏息道:「我覺得為人還是要腳踏實地,先別吹,萬一到時候沒考上豈不是尷尬了。」
謝宣大笑道:「你敢不敢跟我打賭,我將來要是考上狀元,你答應我一件事如何?」
楚懷秀伸出小指道:「賭就賭,你輸了可是要答應我一件事的。」
兩個小人兒煞有介事的彆扭拉鉤。
末了,楚懷秀還是忍不住說了一句:「我覺得你腦子裡那個小人不太正經,幹什麼不好,非得教人吹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