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八道!我是謝家的獨子獨孫,哪裡來的一上來就要我命的兄弟?」謝宣嘲諷道。
「謝壑,告訴他我是誰?」臨安侯繃緊了臉說道。
「侯爺沒有必要在我們面前自報家門。」謝壑說道。
「逆子!得了些許功名就猖狂的什麼似的,豈是大家子做派,老夫今日少不得要人前訓子了。」臨安侯說道,「你在熙州得了幾分運氣,不見得在汴京也吃得開。」
謝宣早慧,幾乎立刻就明白了臨安侯的暗示,他仰頭問道:「你以為在汴京城你就能隻手遮天了嗎?染指科場是什麼罪過,想必你比我懂。」
「黃口小兒莫要血口噴人!」臨安侯攥住謝壑的衣袖,對周圍的侍衛使了個眼色。
侍衛會意,提起拳頭就要朝謝壑父子身上招呼。
臨安侯對身側的錦冠玉帶之人笑了笑說道:「讓諸位同僚見笑了,家門不幸啊。」
「侯爺客氣了,誰家沒出過幾個不爭氣的呢。」那群人亦笑笑回應。
謝壑父子異口同聲的說道:「我乃汴京謝氏,與你們又有什麼關係呢?」
此時,看熱鬧的人圍了一圈又一圈,將街道堵的水泄不通的,藺冕剛從謝家那邊回來,三個人撲了個空,心情有些不太美妙,此時回家的必經之路被人堵了個嚴嚴實實,藺冕不禁向旁人打聽道:「這是怎麼了?」
有剛從人堆里鑽出來的士子搖了搖頭道:「豪門恩怨,聽說是臨安侯和熙州的謝解元發生了爭執。」
藺冕細一想,暗罵一聲連忙往裡擠去,邊擠邊大喊:「住手!快住手!有話好好說!」他生怕謝壑吃虧!
謝徽也翻身下馬,往裡擠去。
藺祈左右看了看,見兒子與好友都擠了進去,他下馬將馬牽至老槐樹底下拴好,也擠了過去。
藺冕隔著好幾層人就喊道:「侯爺手下留情,莫要打錯了人,人家是汴京謝氏,你莫要仗勢欺人啊!」
謝徽心裡急的什麼似的,他們在謝家撲了空,又去樞密院查了原始資料,知道謝壑鄉試錄上填的信息十有八九就是自家了,聽說兄長給他過繼了一個兒子,心中很是震撼,此刻兒子正在裡面挨打呢,還是挨謝靡的打,如何肯忍?!
他三下五除二撥開看ῳ*Ɩ 熱鬧的人,衝著謝靡就是一拳打過去,他怒喝道:「謝靡,你有病啊!我兒子用得著你教訓?!你真當他老子死了不成?!」
一群人共同懵了圈,到底誰是誰的爹?誰又是誰的兒子?!
謝宣收起捶謝英的拳頭,他嘚嘚嘚跑過去,歪著頭打量正在打謝靡的那個人,見那人生的高大威猛,相貌堂堂,拳頭硬硬,心裡不覺產生幾分嚮往。
謝徽猛一抬頭,瞥見一雙似曾相識的金絲丹鳳眼,不禁愣了一瞬。
這時,謝宣腦瓜轉的極快,率先打破了沉默,他胖嘟嘟手一指,對眾人說道:「這個才是我爺爺!摔在地上狗啃屎的是謝英的爺爺。」
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