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壑沉默了一會兒,決定直接問:「您跟臨安侯有什麼過節嗎?」
謝徽撥弄茶蓋的動作一頓:「何以見得?你為什麼認為我不會給你出頭?」
「您是個聰明人,不會覺得打他一頓是理智的做法,而您堅持這麼做了,說明您只想打他一頓,而且見一次打一次,有理由也好,沒有理由尋個理由也並非難事。」謝壑緩緩說道。
謝宣眨了眨眼,仿佛聽懂了父親的話,又仿佛沒有聽懂。
謝徽低咳一聲,辯解道:「我與他沒什麼過節,只是看他不順眼而已。」
「我希望得到您坦誠的回答,這決定了我與宣兒的去留。」謝壑顯然對謝徽的搪塞不滿意。
謝徽輕啜了一口茶水道:「你是擔心自己和宣兒會成為我對抗臨安侯府的筏子?」
「可以這麼理解。」謝壑點點頭答道。
「事實就是我確實跟他沒什麼私仇,只是單純的看他不順眼而已。」謝徽抿了抿唇角如實說道。
二人陷入沉默之中。
良久之後,謝徽率先鬆了態度道:「我不會拿自己的子嗣作筏子的。」
「抱歉,宣兒是我的獨子,我不能拿他冒險。」謝壑一步也不肯讓。
書房中的氣氛像一根拉的極緊的琴弦,仿佛頃刻間就能分崩離析。
謝徽面色陣陣發白,他的確只是看謝靡不順眼,可箇中原因讓他如何說得出口?那是連想一想都會覺得難為情的事兒啊。
他霍然起身道:「你不在我家了,又能去哪裡呢?唾手可得的功名也不要了嗎?」
「這些比起宣兒來說,不值一提。」謝壑說道。
「不值一提?回到熙州去,做個白身,被區區青苗法就能折騰的翻不過身來,聽說謝京還在任陝甘道學政,雖然不是什麼有權力的大官,可背靠臨安侯府,他抬抬手指就能碾死你,你以為的裴藺兩家子弟與你相交是為了什麼?因為你是個比較有才華的白身嗎?一旦你的官路被堵死,一輩子碌碌無為,他們可還會多看你一眼?」謝徽難得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
「您仿佛對世家子弟頗有意見。」謝壑不為所動,瞬間抓住了他話里的破綻。
謝徽聞言,跌坐在圈椅上,面色頹喪,忽然叮咚一聲什麼東西墜落在地。
謝宣跑過去拾起來定睛一看,疑惑道:「這枚玉佩,好生眼熟。」
謝壑聞言看去,但見謝徽已經奪過玉佩,胡亂塞進了袖袋裡,可他還是看清楚了,因為幾乎一模一樣的玉佩他也有一枚。
那形制太特殊了,謝壑還以為全天下只有這麼一枚,玉佩整體是一隻憨態可掬的魚龍,胖胖的,首尾勾銜在一處,魚尾寫了一個篆體的「林」字,在「林」字的末尾有個幾不可察的小點兒,這是特製的意思,專門用來防偽的。=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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