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這裡有新蒸的點心,公子要用些嗎?」廚娘又過來問道。
惠娘被她這左一句夫人右一句夫人的臊的面皮發熱,不當著謝壑時還好些,如今謝壑就在這兒呢,她又怎麼好意思聽?!她擺了擺手道:「先在籠屜里蒸著吧,等會兒宣哥兒累了會來吃的。」
謝壑吃得不慢,但吃相優雅,真真是食不言寢不語,等他喝完最後一口熱湯微微低著頭問道:「關於在哪裡擺宴席,你有什麼想法?」
「大人的意思大約是要去雀金樓的。」惠娘細細揣摩道。
「你呢?不是正在籌備在汴京開豐樂樓嗎?正好借著這次機會打開名聲。」謝壑提議道。
「可……可是,豐樂樓在汴京還沒什麼根基,只怕有些不妥當。」一向性情爽利的惠娘罕見的猶豫了,她總想給郎君最好的,雀金樓資歷老,菜品過硬,名氣大,聽說是宮中御廚開的,十分體面。
謝壑笑了,他擱下筷子溫聲說道:「雀金樓不差咱們這一單,你最重要。」
惠娘驀然抬頭,愣愣的看著他,幼時在家的記憶已經全然模糊,只記得時常坐在灶台旁看父親生火做飯,然後在飯菜出鍋的時候給她的小碗盛得滿滿的。
及至後來,流落臨安,得郎君的母親恩惠活下命來,在臨安侯府的廚房做幫工,每日從早干到晚,手掌也不像那些大家閨秀那樣細膩,她像一條不起眼的小泥鰍窩在泥濘的河水裡過活。
若不是那一杯酒,她本不會跟這個天上明月似的人物有什麼交集,可偏偏世間之事如此湊巧。
看著從少女時就仰望的人在跟自己說你最重要時,心底最柔軟的地方仿佛被人輕輕的戳了一下,暖洋洋的,輕飄飄的,讓人怔忡沉溺而不自知。
他高中之後沒有去跟親朋好友出去應酬,而是跟自己要了一碗陽春麵窩在廚房裡一口一口認真吃完,然後說道:「你最重要。」旁的,全不管。
惠娘笑了,回應道:「好!」
謝壑亦笑,暗中悄悄鬆了一口氣。
兩人相對而笑,外面的喧囂熱鬧半點也吵不到這裡來,倒是難得寧靜。
第57章
杏榜張示後, 接下來還有殿試,謝壑內心並沒有鬆懈,依舊每日在書房研磨例屆的殿試題目, 還有自己做的詩賦策論文章,以及師父的批改意見。=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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