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開心的端起糕點去試盤子顏色了,謝壑放下竹箸,搖頭失笑,都是他兒子的娘了,還這麼活蹦亂跳的,宣兒那活潑開朗的性子多半是隨了她。
隨後又有小廝給他上了幾碟別的糕點,佐他吃茶。
豐樂樓里的生意很忙,他也並不能時時刻刻都見得著她。
當初她堅決從臨安侯府跟他出來時,他可曾料想到了今天?
那時他自知對她不住,將自己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都給了她,讓她自謀營生,不必跟著他這個家族棄子過活,彼時的他給不了她什麼的。
看到她總令他想起那個失控的夜晚,他心裡正不自在著,教養讓他無法去對一個姑娘口出狂言,可態度卻是十分冷淡的。
她只默默的跟在他身後,料理他的起居,他實在不想讓她做這些,也厭棄事事無能為力的自己,胸中的憋悶無處發泄,人也如同行屍走肉一般。
她只輕聲說:「我受夫人一碗熱羹得以活命,如今夫人駕鶴西遊,我無以為報,只能報答在郎君身上了,並非對郎君有什麼非分之想。」
只是年少的謝壑還是難以釋懷,終於在梅雨綿綿的時節落荒而逃了,一路從臨安到江西,在鵝湖書院得以歇息片刻,刻苦讀書,試圖忘掉臨安的那些不愉快的,令人難堪的記憶。
直至他收到她的信,只有短短几行字,我懷孕了,郎君的崽,煩請郎君給孩子起個名吧。
那時他知,他再也避無可避!索性從書院趕回了家,說是家,其實不過是臨安侯府在鄉下的莊子。
就那樣,兩個人磕磕絆絆的過起了日子,他回到家時,她已經生產了,鄰家阿嬸說她生的艱難,足足痛了兩天兩夜,差一點兒就沒熬過去,強撐著等穩婆把孩子包裹好,抱到她面前,她勉力支起身子給孩子餵口熱乎奶喝。
而他見到她時,她已經能下地了,抱著啼哭不止的小兒在屋子裡走腳,細聲哄著,見他回來了,她水靈靈的杏眼頓時一亮,接著有些尷尬的說道:「寶寶平日裡很乖的,今日腸胃有些脹氣,這才哭鬧了些。」
他微微嘆了一口氣道:「給我吧。」
他哪裡會抱孩子,孩子在他懷裡哭的更慘了,甚至還賞了一泡尿給他,這些都令他震驚又錯愕。=quothrgt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gt.)
span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