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豐樂樓里的掌事娘子都見怪不怪了,她撇撇嘴道:「男人都這樣,任他人前再如何一本正經,背地裡的心思卻是不少的,就比方這個張翰林,家裡住著河東獅,雖然納妾宴席辦得體面,這美妾他是萬萬不敢領回家去的,已在城裡尋好了宅邸,打算金屋藏嬌呢。」
惠娘當時還想:郎君指定不是這樣的人,她冷眼看了這麼多年,未曾見他對哪個女子多看一眼,想來是個冷情的。
未料掌事娘子笑道:「東家不信?」
惠娘只遲疑問道:「果真如此?」
「就這麼說吧,世上哪有不偷腥的貓?男人不動別樣的心思不是不想動,是沒有時機動,等時機一到,真真是令人大開眼界。」彼時掌事娘子正與她的寒門書生夫君和離,對男人的怨懟之氣正盛,十分看不慣男人暗地偷納之事,對此非常嗤之以鼻,「男人平生四大快事,久旱逢甘霖,他鄉遇故知,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你看金榜一揭,汴京城最熱鬧的是哪兒?」
「是哪兒?」惠娘亦好奇的問道。
「是麥秸巷的那些秦樓楚館。」掌事娘子輕諷道。
惠娘沒再好意思問些什麼,只見掌事娘子又說道:「即便有那麼一兩個真真把持得住,也擋不住身旁的狐朋狗友勸。」
如今她沒頭沒尾的聽藺冕說了那麼一句話,心下驚疑不定。
她揣著茶壺又回了茶房,這一路上不知想了多少,最後意識到自己實在是不適合在寧國府住著的,她只是宣哥兒的娘親,並不是郎君的什麼人,再住下去確實不甚方便。
郎君不可能一輩子不成親,他此時正風光得意,有不少權貴之家有意與寧國府攀親的。
自己再這麼稀里糊塗的住下去,豈不尷尬?
從那以後,惠娘待在豐樂樓的時間越來越多,幾乎是從早到晚。
甚至有時天色擦黑才會乘著馬車回來。
終於有一天晚膳的時候,謝壑沒看到惠娘的影兒,不禁問道:「惠娘呢?」
薛氏道:「豐樂樓里生意忙,惠娘打發人回來說不在家裡用晚膳了。」
謝壑聞言蹙了蹙眉,頗沒滋味的用完晚膳,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不過這段時間豐樂樓的生意的確繁忙,他也就沒有深思。=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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