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夠了就早日回家。」謝徽叮囑道。
「老頭兒,我跟你說的話每句都正經,你要往心裡去啊。」謝宣仔細叮囑道,末了他又加了句,「後會有期。」
謝徽再次看著那群人的背影一點一點的消失在原野上,他騎著氣喘吁吁的馬慢慢溜達著開始往回走。
謝宣等人到達興慶府的時候,已經是數日後的一個清晨了。
晨光正熹微,天空亮起一抹魚肚白,興慶府懸於塞北之地,即便是夏日的清晨都透著一絲涼意。
天一亮城門便開了,謝宣的馬累了,他正牽著馬溜達在城裡,他是第一次來興慶府,這裡雖然不如汴京豐饒,但每家出攤的商戶都樂呵呵的,臉上掛著知足的笑意,他便知自己來此處來對了。
他從馬匹的口袋裡,把縮了一路的黃豆放下來疏鬆疏鬆筋骨,黃豆是老狗了,謝宣舍不得它跟在曠野上狂奔,如今在城裡散散步卻是極好的。
乍然來到陌生的地方,黃豆已經不像少時那樣東聞聞西湊湊到處好奇了,它十分乖巧的跟在謝宣身邊,謝宣走它便走,謝宣停它便停。
忽然面前一陣急旋風颳過,一個白胖糰子嗖的一下子就朝楚懷秀滾去:「阿姐,阿姐,你可算回來了,爹爹等你們好久了。」
楚懷秀解了腰間的寶劍扔給前來迎她的副將,然後一把將糰子抱了起來,糰子這才注意到她身旁的這個男人。
「你是誰?」糰子好奇的問道。
謝宣促狹的眨眨眼道:「乖,叫姐夫。」
糰子彆扭的扭過頭去,給他亮了一個大大的後腦勺,半晌糰子又覺得這樣不夠禮貌,遂又轉過頭來,悶悶的說道:「哥哥好!雖然你長得好看,但阿姐是阿鳴的!」
人兒小小的,占有欲強強的。
謝宣在一旁大言不慚的逗他:「我不僅是你姐夫,你阿爹還是我阿爹呢!」
話音剛落,他抬頭便見聞人馳在不遠處笑眯眯的看著他們這群人,謝宣張了張嘴,強詞奪理道:「師父也是父!」
楚懷秀放下懷裡的糰子,抱拳行禮道:「師父,我們回來了。」
「嗯,回來就好。」聞人馳點點頭道,他抬眸仔細打量了謝宣一番,見他長高了許多,也長大了,不變的是依舊愛笑,本來鳳眸肅穆,長在謝宣臉上全成了多情。
謝宣撓了撓頭,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師父,我爹不要我了,從今往後你就是我爹了。」他認爹認的十分之快,並且毫不見外!
聞人馳頷首,小糰子拉了拉謝宣的衣袖道:「你還說不是我哥哥,都跟我一個爹爹了。」
謝宣胡亂摸了摸他的朝天揪道:「有沒有可能,不僅師父是父,岳父也是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