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此時尚且不知謝宣是何許人也,但聞金金的大名在西秦可是如雷貫耳啊!新安城怎麼丟的,他們至今心有餘悸。
所以,當謝宣自報家門時,西秦使者達爾特簡直有五雷轟頂之感,雖然看謝宣笑的很和善,但心裡總有些犯嘀咕。
謝宣大喇喇笑道:「使者莫憂,我們大齊是禮儀之邦,不會對你怎麼樣的,絕對絕對不會干出殺使臣的事來。」
別強調了,越描越黑。
之後的幾日,達爾特卻發覺事情進行的格外順利,無論他說什麼,謝宣都說是是是,對對對,好好好,英雄所見略同云云。
哄得他直將最後目的合ῳ*Ɩ 盤托出:他們要出兵攻打齊國,希望興慶府能夠作壁上觀,不要出手。
謝宣輕啜了一口手中的香茶,神色散漫,聞言亦是一副無可無不可的態度。
達爾特一看這事兒有戲,不禁繼續遊說道:「平西王本是天龍之姿,帝室嫡脈,難道甘願偏居一隅,久處人下嗎?即便是此次西秦與兀目聯軍攻破了齊國北境,合兩國之力亦無法將整個齊國吞下,興慶府此次按兵不動就能嘗盡甜頭,何樂而不為呢?況且齊帝新喪,新帝狂傲無禮,數次刁難興慶使臣,大家都有目共睹,這樣的君王並不值得人效忠,聞大人,你覺得呢?」
謝宣倏然笑了,淡淡說道:「使者漢話說的不錯,可惜漢書讀的不多。」
達爾特聞言,呼吸一凜,斟酌道:「聞大人此言何意?」
「《詩經》小雅棠棣篇有句話是這樣說的:兄弟鬩於牆,外御其辱。」謝宣笑道,「無論跟誰吵吵鬧鬧,我們是不出賣兄弟的,讓興慶府作壁上觀是萬萬不能的,這時端看誰是興慶府的兄弟,我們就幫誰,這次使者許我們重利卻不要我們出力,我覺得不太妥當。」謝宣淡笑著解釋道。
西秦使臣道:「你想怎麼樣?」
「當然是……」謝宣故意頓了一下,他又笑道,「一起出兵。」
達爾特當場啞住,這跟他預想的很不一樣!!
聞人氏窩在興慶府數年,何曾與西秦或者兀目聯過軍?!以前倒不是沒有這兩個國家的使者前來遊說,可一概被聞人馳嚴詞拒絕了!
所以,這個聞金金此言何意?
興慶府方面轉變這麼大,打了西秦使者一個措手不及,達爾特當即被手中的茶水嗆到,連聲咳嗽起來,好不狼狽!
謝宣悠閒自得的說道:「你也說了,西秦與兀目合兩國之力也吃不下大齊,我們興慶府也能在其中占到便宜,你知道的,我向來不白占旁人的便宜。」他作勢拍了拍自己胸口道,「於心不忍啊。所以你們這次出兵,我們也跟著出兵,到時候能吃下多少各憑本事,豈不美哉?」
達爾特聽著謝宣的言論,好似很合理,但又總覺得哪裡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