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對峙就對峙到了來年六月份,六月份冰雪早已融化,草原上的草都要長起來了。
然而,明眼人都知道,此時看似西秦人要迎來轉機,其實也不過是踏入最糟糕狼狽的死地,因為這時候西秦軍心最容易鬆懈,興慶軍將他們一網打盡的時機近在眼前了,不過聞人馳暫時也抽不出空來支援謝徽部。
兀目朔州以東的軍隊在和謝徽打對抗戰無暇他顧。
若說援軍,只有據守翰兒朵大草原以東,朔州以西的夏州地帶的兀目守軍可以抽出二萬人來做支援軍,而大齊各部已經調無可調。
謝宣數次站在輿圖面前合計,面色沉沉。
當他第四次看圖思索對策的時候,隨從卻告訴他一件可怕的事情,他媳婦跑了!沒錯,就是媳婦跑了!
楚懷秀帶著五千興慶軍跑了,跑去截殺夏州抽出的兩萬兀目援軍。
謝宣驚的寒毛倒立,楚懷秀此時已經懷孕八個月了,她跑什麼跑?!萬一有什麼閃失可如何是好!這小妮子是膽子越來越大!
謝宣當即跑到馬廄里牽自己的馬,卻發現楚懷秀此次逃跑是有預謀的,因為謝宣的馬不見了,那麼神駿的一匹五花馬不見了。
謝宣當即氣笑了,他的手掌重重的拍在馬廄扶欄上,他看向一旁戰戰兢兢的管事道:「我的馬呢?」
「回大司農,前天的時候就被聞將軍牽走了。」管事被謝宣駭人的神色嚇的兩股戰戰,心慌不已。
「前天她牽我的馬你不告訴我?」謝宣問道。
「聞將軍說你要和他一道出城點兵……」
謝宣急的抓了一把頭髮,他去找別的馬去追人,卻發現馬廄中的馬都是老弱病殘孕,沒一匹能跑的,追人鐵定是追不上了。
呵!多有本事啊,方方面面都想到了。
薛雲疏看著謝宣臉上陰晴不定的神色,心中更添幾分敬畏,他弱弱的喊了一句:「大司農……」
「你也知道聞鐵鐵要跑?!」謝宣臉上陰霾密布的看著他,冷聲問道。
薛雲疏連忙擺擺手,立馬表忠心道:「不知道,不知道,他們連我一道瞞了,就是我發現不對勁時才命人去查去通知您的,咱倆永遠是一道的。」
謝宣:「……你那裡有快馬嗎?」
薛雲疏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謝宣看得眼急,不禁又問:「到底有還是沒有?」
薛雲疏連忙解釋道:「大司農,你是知道的,我是個文臣,半點功夫沒有的那種,我的馬再快也攆不上聞將軍的馬呀!」
這倒是,謝宣冷靜下來,一邊命人全城找快馬,一邊盤問薛雲疏道:「他們帶了多少人走?」
「五千。」
「糧草怎麼運的?」謝宣又問。